在厨房平复好情绪,把脸上表情调整好之后,林懿才端着水杯走出厨房。那碗寡淡无味的白粥已经被他喝得差不多见底了,她有些意外,原以为他对付几口就算了,早知道刚才多熬一些。
见她出来,他快速把白粥喝个精光,从药盒里面拿出几颗感冒药,然后伸手跟她要水杯。
她伸手递了过去,水杯交接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指,惹得它的手微微发烫,她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
“我先回去了。”看他把药吞下,林懿拿起茶几上的碗,就想回去了。
可手还没碰到碗,她的手腕就被握住了,他异常的体温灼得她的心都颤了颤。她的手挣了挣,没挣脱掉,只能瞪他,“放手。”
他此刻坐着,抬眸看向她,眼底藏着一丝丝可怜,连声音都带着孩子气,“我不舒服,你今晚留下来照顾我,好不好?”
不好,林懿直觉自己要离开,可看着眼前的巨型哈巴狗,心又软了,“等你烧退了,我再回去。”
徐博文回去卧室睡觉,林懿也跟着进去。他躺在床上,她就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看着,觉得有些无聊,就掏出手机刷刷屏。
“林懿,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徐博文不知何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满地看着她刷手机。
林懿一脸不明所以,“你不是吃药了吗?等药效发作就自然退烧了,我现在不是在等了吗?”
徐博文哼了一身,直接转过身给她一个背影,“真是白眼狼,想想以前你生病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再想想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
他这么一抱怨,林懿倒想起了以前。
从小,他的体质就强于常人,很少生病。而她就是弱鸡一只,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发烧感冒。
有时候碰上林之栖跟方玲出差,她又不想把病菌传染给爷爷奶奶,照顾她的重任就落在徐博文身上。
虽然,他每次都会对她的体质进行全方位打击,又说她懒得锻炼云云之类的。但他照顾起人来,很温柔也很细心。
要是她发烧了,他就守在她的床边,整夜地给她敷毛巾降温;要是她塞鼻子了,他就用两个枕头把她的身子垫高,呼吸会顺畅一些。
她睡觉本就不安生,生病的时候更甚,身子烧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把被子踢到哪儿去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把被子盖好。
有时候她夜里发烧,他也不肯回去睡觉,就拉张椅子,后背垫个枕头在那里闭目养神。她稍有些动静,他就会醒来。
对自己那么细致贴心的一个人,叫她怎么不心动呢?
对自己那么掏心掏肺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喜欢自己呢?
可现实就狠狠给她甩了个耳光,大概世上真的存在着一种青梅竹马的情谊,它美好,却跟爱情无关。
受人恩惠千年记,林懿想起来了,也就跟着记忆中的样子做了起来。从浴室里面倒了盆冷水,然后浸湿毛巾,拧干,轻轻地搭在他的额头上。
大概是舒服了,那张紧绷的脸缓和了些,林懿忍不住嘀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吹了一夜的风就发烧,体质还不如我。”
“谁说我是因为吹风发烧的?”刚刚还闭眼的人,突然醒了。
林懿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要不是她,他体内的欲/火会过剩吗?然后把他给烧了吗?
莫名其妙的指控,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林懿早跟他吵了,忍了忍,劝道:“赶紧睡,休息好了,病才会好。”
“我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徐博文转了下身,仰卧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