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从林中杀出一队精兵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羽箭射出,将原本已举刀挥刺嬴妲的歹人贯穿,人便狠狠仰倒在地,没有生气了。
一袭飒然红衣的穆红珠策马越众而出,横刀于前,解救一行人于水火。
穆红珠铲除了为祸此地的数十匪寇,犹如牛刀杀鸡,砍瓜切菜般容易,事后,她将嬴妲从车中扶出,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这种世道,山贼匪寇极多,马车过于醒目,容易引人惦记,你们身后的女眷全都下车来改换骑马。”
几名婢女是常年随军的,不至于不会骑马,唯独周氏而已,穆红珠以为断没有迁就老仆之理,一把将她提上马背,自己带着周氏,令包括嬴妲在内的几个姑娘各自牵了几匹马,让马的士兵则与他人两人共骑。
嬴妲以往对穆红珠有许多不恭敬之处,愧对于她,说了不少带歉意的话,又问:“穆姑娘知道我夫君扎营在哪么?”
“知道,”穆红珠攥住了缰绳,“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扎营地。
沿途嬴妲喉间涌上无数想说的话,想询问穆红珠,只是均不敢开口。
穆红珠察她颜色,玉手甩着马鞭,扬起了赤红如火的唇。
“你夫君状况似乎很不好,前不久亲自活捉了林平伯身边亲近的一个骑奴,回营之后听说已经数日没有动静了。”
第84章 伤人
萧弋舟辗转各地, 嬴妲费了一番功夫才随着穆红珠的人马赶至军营。
今时不同往日,嬴妲能感觉到他麾下的士兵们对她突然而来的敌意,从军营帐篷间走过,他们的目光都如同火把一般死死盯着她, 让嬴妲感到近乎窒息。
尤其是这些从西绥, 跟着萧家, 跟着萧侯几经生死的人,他们用一种毫不原谅的目光,匕首一般扎在嬴妲的身上。
她的脚步凌乱了,撇下周氏众人,飞快地朝萧弋舟的白帐走去。
这种压迫感让她无所适从。
嬴妲在萧弋舟的帐篷外立了许久,见暮色四合, 天色将晚, 怕萧弋舟要歇下了, 她深深吸气几口掀帘而入。
“夫君?”
帐篷内光影黯淡, 几乎没有任何陈设, 只有一方矮榻,那儿石刻一般矗立着个人影。
嬴妲屏息朝里走去,“夫君……”她又唤了一声,如上一声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里头没有蜡烛,只有帐外火钵里烧着木炭, 映出朦胧的光, 将他的身影映出轮廓, 刺穿一面黑暗。
嬴妲走了过去,他闭着双目,似乎很痛苦,手也搁在膝上一动不动,捏得骨骼绷起,嬴妲心痛如绞地捧起他的双掌,小声道:“夫君,我来了。”不要难过,不要悲伤,无论如何我会在你身边。她将脸蛋歪过来贴着他的手背,滚烫的泪珠儿从眼眶之中滑落。
黑暗之中,萧弋舟睁开了眸子,黑漆漆一片,没有丝毫光亮。
他冷冷地看着嬴妲。
嬴妲哭了一会,将眼眶抆干,抬起了头,“父亲的尸骸寻到了么?”
她看不见他的偏薄的唇正死死地抿着,面露怒容,狰狞而可怕,并且因着这句话几乎要爆发,嬴妲又道:“父亲中伏,我也很是痛心……我……父亲说希望将他的尸骨火化,装入坛中还给母亲。”
她自顾自说着,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嬴妲的心不可自已地慌了。
“夫君?”
萧弋舟动了。他给的回应便是一口咬了下来,咬在她的颈边,大掌用力地掐她的雪臀,嬴妲吃痛地娇呼着,被他一把掀倒在榻。
他压了下来,手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衫,到处都是裂帛之音,嬴妲惊惧地望着他,整个人陷入了一团软绵里,手脚被他束缚住,她惊恐地喊叫,然而敌不过他,反而被他掐着那曾经让他爱不释手的领地发出阵阵剧痛。
“夫君你弄痛我了,我不是来……”
萧弋舟的动作越来越粗鲁。
帐外一阵疾风过,草丛里传来些微的响动,士兵们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忽然,自雪白的帐中忽然传来女人一生凄恻而凄厉的喊叫,那声叫唤里充满了痛楚和惊愕。
都是温柔乡里歇过脚的男人,没有人不懂那是什么,于是他们一个个识趣儿的走开。
*
嬴妲跪在榻上,双手支撑全身重量,身体被他从身后紧桎梏住。这种姿势和力道一点没有温情和欢愉,她只感到痛,剧痛,忍不住哭、叫、求饶,可是没有一点用。
将他温柔的面具撕下之后,只有这样一个萧弋舟。
粗鲁的、狂躁的、状如疯癫的,恨不得将她拆碎了吞入腹中的所谓良人。
一切目睹的、亲身经历的血腥和背叛重临心头,他恨。
“呜呜呜……”
嬴妲哭着,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滑下来,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欺凌,用最欺辱的姿态让他亵渎。
她的眼眶红了,嗓音哑了,脸色苍白,小脸上布满了汗珠,眼睑青灰,疲惫难当地哽咽着,匍匐着,喘息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儿,在岸滩上几乎丧命。
最后只剩下犹如一丝绵风的哭声。
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正坐在榻上,双目冰冷地看着她。
嬴妲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衣袖,发出哽咽的时断时续的嗓音:“夫君,都是我错了,你别……别难过好不好?”
萧弋舟俯视下来,目光若隼,仍然没有半分温情。帐中不知何时点燃了火,嬴妲清晰地看到他阴鸷如子夜般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未几他又重新覆下来,将嬴妲翻过去,用这种她根本承受不了也很不喜欢的体势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