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道:“大哥信你。”
凤娣笑了,喝了口酒把酒葫芦递给他:“今天咱们不说买卖,在这样的地方说那些俗,咱们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可儿见冷炎扶着凤娣进来,急忙过来接过去,不禁埋怨道:“怎么喝了这么酒。”
凤娣睁开眼,打了个嗝道:“今,今天不喝点儿酒像话吗,更,更何况,还有我大哥,大哥呢,知道吗,可儿,我还没跟你说过吧,这是我大哥,正儿八经摆香案结拜过得大哥,很厉害的,无影门的门主,武林盟主,武林盟主你知道多大吗,就是江湖上的老大,比哪个狗屁的皇子王爷牛多了,牛多了……”
可儿暗道可真是喝多了,这都说得什么啊,急忙哄着她躺下,回头再看冷炎,发现冷炎的目光落在大公子身上久久不去,可儿不着痕迹的挡住凤娣道:“夜了,冷盟主也该回去歇着了,这里有我照顾,冷盟主尽管放心。”冷炎点点头,转身去了。
听见大公子要水,可儿寻了解酒丸出来,用温水化开,伺候着凤娣喝了,这才算睡安稳,可儿坐在边儿上看着凤娣出神,或许大公子自己都不知道吧,别管她嘴里说的多狠,可心里早有了小王爷,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刚才她可是提了小王爷。
正想着,忽听凤娣呢喃一句:“周少卿,咱一怕两散,一怕两散……”翻个身睡过去了,可儿把被子给她盖好,不禁叹了口气,便大公子再刚强,再有手段,也终究是个女人,是女人就难逃情之一字,依可儿看,大公子跟冷炎恐怕不成,不说大公子心里的人是小王爷,便她心里不是小王爷,以小王爷的性子如何能放手,想必大公子也清楚这些,才跑到这鹿城以北的草原上来,说是做买卖,其实就是逃避,大公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女人在情面前总是会犯糊涂的,哪怕精明如大公子也不例外。
可儿觉得了无睡意,披了件斗篷走出帐篷来,草原的夜万籁俱寂,唯有夜空的繁星闪闪烁烁,这样安稳的夜,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想象刚才那一场生死之劫。
可儿信步走来,忽看见火边儿的王成风,可儿略迟疑,不知自己该不该过去,王成风转过身来道:“陆姑娘。”
可儿不好回去,只得走过去道:“东家这么晚了还没睡?”
王成风道:“今晚上该我守夜。”
陆可儿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一个东家跟伙计轮着守夜,却想想这一路走来,吃住都在一起,自己还奇怪什么,却想起毕竟孤男寡女,这深夜在一处不妥,刚要告辞,却听王成风道:“陆姑娘若无事可否坐下,我有些事不明。”
陆可儿愣了愣,坐在他不远处,把手边的柴投进火里:“东家想问什么?”
王成风道:“凤娣跟冷盟主……”说着却又不好往下问,可儿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大公子的时候,惊异之于也异常羡慕,从不知道身为一个女子,也可以活的这般精彩,她那么自信睿智,所有我觉得艰难的事儿,在大公子眼里都不算什么,她眼里的光芒令人向往,我那时想,要我是大公子该多好,可后来想想,即便我生在余家,也成不了大公子,我没有大公子的本事。”
说着叹了口气:“可这样的大公子却也摆脱不了一个情字,可见情劫难过,大公子之于冷盟主有救命之恩,别的,可儿也不知了,东家问这个做什么?”
王成风道:“余家的庆福堂现在有六十多家铺子,养活了上千的伙计,这些伙计又有家人,我只是担心罢了。”
可儿道:“东家担心什么?”
王成风道:“凤娣铺展开这么大的局面,再想收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就得对这些人负责,换句话说,若庆福堂稍有变故,就会牵连这些人。”
可儿道:“东家是怕小王爷……”
王成风点点头:“自古民不与官斗,凤娣虽有本事,有些事上却太固执,她跟小王爷的男女之事,成与不成不过是两个人,我只怕要牵连上庆福堂,更甚者,冷盟主是江湖人,自来江湖上的规矩就是不参与朝廷之事,若小王爷跟冷炎对上,只怕是一场灾难。”
可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不会吧。”
王成凤看了她一眼道:“你也说了,情劫难过,若是平民老百姓也还罢了,这两人一个是皇子,一个可是武林盟主。”
可儿道:“那,那照东家说,大公子岂不是两难了,选谁都不成。”
王成风道:“冷盟主是凤娣义兄,有这一层在,只要是凤娣选择的,我想冷盟主都会尊重,怕的是小王爷。”
可儿愣了半晌道:“便如大公子这样的人,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