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将月牙杖舞得密不透风,叮叮当当中,挡住所有剑光。
在这剑光与月牙杖的翻绞之下,河中暗流翻滚,河面怒浪翻波。
那壮汉边挡着剑光,边哼声道:“区区一只小树妖,也敢驾舟从某家头上过,不知某家这流沙河,号称‘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吗?此岂非自寻死路?怪得谁来!”
“果然魔性未除!”二青轻哼,指掐法诀,一时河水翻滚,道道水流卷起,朝着那壮汉冲击而去。
那壮汉也不示弱,月牙杖竖起,口中默念法诀,身形岿然不动。
二人你来我往,从水中斗到水面,怒涛翻卷,大河泛滥。
又从河面斗到天上,剑光纵横,杖芒闪烁。
“你是何人?”
两人你来我往,似乎谁也奈何不得谁,而后又同时问道。
壮汉哼声道:“某家乃天上卷帘大将,因犯天条,遭贬于此。你又是何人?为何来此与某家争斗不休?”
二青闻言,心里暗骂:这魔头还真是那沙和尚啊!只是,这沙和尚未免太强了吧!比起那猪头来,似乎还要强出不少的样子!难道当初我对那猪头的一脚撩阴,让那猪头实力受损大半?
除了那个解释,似乎也只有那个解释了。
要不,以猪头的性格,不可能那么容易求饶的。
二青想及此,哼声道:“你吃的那个和尚,和杀的那只树妖,皆是我的旧识,你说我为何与你争斗不休?”
“不就是吃个取经的和尚么?有甚打紧,某家已经吃了好几个了!”老沙不屑轻哼,“从某家头上过,不留下买路财,某家岂不是颜面无存?既然没有买路财,那便留下命来。”
二青闻言,眉宇轻蹙,道:“你既然曾是天上天将,即便如今遭贬至此,又怎可如此肆意杀人?不怕天谴么?”
“某家都已沦落至此,还怕何天谴?休要啰嗦,看杖!”
看到这沙和尚自暴自弃,放弃治疗,二青也是无言以对。于是轻哼一声,身形一晃,消失于原地,老沙的月牙杖顿时落空。
老沙见此,不由疑惑转身,四顾之下,找寻不到二青身影,但却也不敢随意离开,身形一晃之间,也跟着消失不见。
但随着他的身形消失,一团火焰便凭空冒出,裹住他的身形。
老沙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但很快,他又冷哼起来,体表浮现层层沙流,那沾在他身上的火焰,跟着层层沙流坠落。
但吃了这一次亏之后,那老沙便一头扎入那流沙河中,逃遁了。
二青见此,不由暗忖:谁说那沙和尚只会挑担的?
于是,他掣出黑棍,往那流沙河一捅,黑棍迎风而长,捣入那流沙河之中,二青拽着黑棍的一头,朝着河底下的洞府石窟捣去。
窝在那石窟之中的老沙见此,操起月牙杖,迎着那黑棍砸去。
而后又遁出水面,叫道:“你再纠缠不休,休怪某家不客气了!”
二青闻言,便道:“本想叫你把那和尚的尸体还来,但现在,我还真想看看,你待如何对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