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节(1 / 2)

宋家那间新房,宋秀菊全盘托给成妈妈,这一间房子,才是她和成渝两个人共同搭建起来的小家。

成渝气喘吁吁地把购买的东西搬进门,疑惑地看着宋秀菊,“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说,非得到这边来……逛了一天了累死了,还不赶紧回家吃饭?”

宋秀菊不理他的抱怨,略带点儿神秘地笑笑,进里屋,片刻抱着一只匣子走出来,挨着成渝在沙发上坐了。

“什么啊?”成渝看着示意他开匣子的宋秀菊,一脸疑惑不解。

宋秀菊笑着推他:“你打开看了不就知道了。”

这只盒子并不起眼,枣红色的素面大漆,没有花纹,更没有雕刻镶嵌,黄铜的搭扣上挂着一只黄铜小锁,漆面和铜锁略微黯沉的色泽,显示出这匣子的年龄,可能是个老物件儿了。

成渝又看了宋秀菊一眼,失笑着,接了钥匙开锁:“好好好,我开,我开还不行……嘶,这,这些……”

宋秀菊应着他惊讶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伸手,将匣子里的首饰一件件拿出来:“这对镯子是我大姐送的。这一套是我大嫂给的。这胸针和耳扣是小秋给的……下边这些,是爹娘给我压箱底的。”

成渝只觉得手指头又有些发麻起来,好一会儿,才能提起劲儿,颤颤巍巍指点着匣子里赤金、宝光一片,道:“这些,这些也太贵重了……”

“嗯,是挺值钱的。”宋秀菊淡淡应着,“家里说了,别的东西太招眼,不如给我置办些这个压箱底。愿意戴也行,不愿意戴,留着也能保值。”

第一千三十二章

成渝看的瞠目,好半天才道:“这……你好好放着……放妥当了。”

宋秀菊从匣子里拿出一只赤金凤纹贵妃镯子来,笑着道:“我早就想着,给成妈妈一只镯子,你看这个怎么样?纹样款式都比较庄重……”

成渝得了爸妈的任务,提前去首饰柜台看过一次,看过差不多的镯子,最少也得一两左右,照这时的金价,怎么也得五千块钱左右了。

想起妈妈空空的手腕子,成渝也略有些心动,却也只是一念,就笑着,抬手将那镯子重新放回匣子里,盖好,上了锁。

转回来,看着目光温婉的宋秀菊,成渝道:“你这么孝顺,妈妈一定高兴,只是,这些是你的嫁妆,你就好好存着吧……这样,我们再去一趟百货大楼……”

宋秀菊拗不过他,只能随着他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一对赤金戒指、一条赤金项链,统共只花了三千块钱。

戒指就是根据小两口的尺寸买的,当场就戴上了,只让售货员把项链用首饰盒子装了,欢欢喜喜回了成家。

成妈妈一见两个人进门,满脸高兴地招呼着,又匆匆进厨房加菜。宋秀菊连忙脱了外套,洗手进厨房帮忙。

等菜上桌,一家人围坐下来吃饭,宋秀菊主动揽了盛碗添饭的活儿,成爸爸成妈妈看得满意地不行。

吃过饭,宋妈妈抢了洗完的活儿,宋秀菊也没抢,而是打扫了卫生,又沏了壶茶端上来,放到成家父子面前。

成妈妈不多时忙完也来到客厅,在成爸爸身边坐了,成渝抢着倒了杯水,笑嘻嘻地端到妈妈面前。

他这么一伸手,成爸爸先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皱了眉头道:“你个大男人,手上戴什么戒指!”

成妈妈也看见了儿子手上的戒指,却意见完全不同,拉了儿子、儿媳的手过来,端详着道:“嗯,不错,简单大方,不俗气。”

成渝乘机道:“妈,秀菊还给您买了一个小物件儿。”

成妈妈看到儿子媳妇拿出来的吃金项链,真是大大意外着,吃了一惊:“怎么给我花这个钱,我不要这个,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用戴这个……”

任她怎么推据,也没能拗过儿子儿媳的一片孝心,到底由成渝给她戴在了脖子上。

宋秀菊捧了面镜子过来,给她照着,成渝也问旁边的成爸爸:“爸爸,您看妈妈戴着好看吧?”

成爸爸反而比妻子更豁达,满意地点着头道:“好看!”

接下来,成渝又把买首饰剩下的七千块钱还给父母,成爸爸成妈妈推托不过,只能接下来,却主动表示,结婚的一切开销,都由他们来出。

转眼,到了十二月底。提前三天,宋胜书、钟玉琴带着王利民和宋秀莲就进了京,为宋秀菊的婚礼准备。

其他也就罢了,嫁女的被褥床帐这些,钟玉琴坚持要亲手做了陪送,定下婚期就在家里找了福气的妇女一起做了,进京时一路带过来。也亏得王利民已经买了车子,小秋又早早地打发了面包车去接,这才一路顺利。

临近婚礼,女方看似没有太多忙碌的,却也琐碎非常。

看婚礼服装是否合身,头上戴的头饰头花是否妥当,化妆师、发型师、谁负责照相,谁负责摄像……再诸如迎来送往,诸般礼仪……还要请人不停地在成家和宋家两端联络、协调,把婚礼的时间、项目一一商量妥当了、敲定了……

乔西金笛只管着新娘子宋秀菊的服装、化妆、造型、捧花,就这个,也足够两个人忙的。

好在,小秋从公司里调了好些个得力的人手来,宋秀程一帮子同学、同事也过来帮忙张罗着,后勤和接待上,倒是处处托贴着。

一片忙乱中,钟玉琴和宋秀莲含泪看着成渝挽着宋秀菊出门,上了车,车子渐行渐远。转回头来,看着随着婚车离开,瞬间冷清下来的家,钟玉琴到底止不住,泪如雨落。

还好,顾不上伤感太久,负责接送的车子又转了回来,宋胜书和钟玉琴连忙拾掇起伤感和泪水,上了车子,一并往酒店去,观礼、宴席。

忙碌着伤感着,宋秀菊的婚礼很圆满地结束了。

宋胜书和钟玉琴等着宋秀菊三日回了门儿,就收拾收拾,回了s省。

各处重新回归了日常的平静,只除了门口贴的红喜字,在寒风中瑟瑟抖着一角。

秦戎穿着铅灰色的大衣,默默站在卷棚胡同的小院门外,看着大门上的红色喜字,满心沉重、涩疼。

那天离开后,恰逢单位有外派任务,他主动请缨,一去就是三个多月。他其实一周之前就回来了,也来过卷棚胡同,只不过,他来时恰逢宋秀菊结婚前一天,小院里里外外都是人,来来去去的,热闹忙乱着,他远远地像个局外人一样看了一会儿,终究没能鼓起勇气。

夜色深沉下来,气温也越来越低,就在他几乎冻僵的时候,终于抬起手,轻轻地按在门铃上。

门铃叮咚声落,很快就有脚步声,从里边走过来,越走越近,然后,成河粗着嗓门问:“谁啊?”

没等秦戎回答,成河已经打开了院门,看到了大门口站着的秦戎,一脸困倦之意瞬间不见了,换成一副恼怒之色,瞪着秦戎喝道:“你怎么还……来?”

他原想着问一句,你怎么还有脸来?只不过,被成江揪着耳朵教训的多了,他也在努力按捺自己的性子,这才将中间的词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