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啊,娘问你件事。”
“娘你说。”
韩母想了想,放下碗筷看着正吃得特愉快的萧真,笑了笑:“要是子然三兄弟分了家,爹娘跟着你们,可好?”
“分家?”萧真奇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用问吗?爹娘要是想和我与子然在一起,那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一切随爹娘,压根不用来问的。”
韩母欣慰的点点头,对这个三儿媳妇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母叹了口气:“还不是你那二嫂,没有不惹事的一天,子能一天到晚住在铺子里,已经有个把月没回家了。”
韩家二哥一直住在铺子里?萧真知道韩家二哥心里的苦,只不知道这苦他是要一直受下去,还是干净利落的解决。
“前二天,老夫人差人来问我,说张氏闹着分家,她同意让他单独分出去,但子磊,你们和我们不分家,问我怎么想的。”
萧真静静的听着,听得韩母说道:“她折腾了这么久,我也不忍心子能这般辛苦,既然她想分家,那就分家吧。”
二哥辛苦的可不是分家的事啊:“那爹怎么说?”
“你爹这会还在外面做着生意,他若知道张氏闹分家,还不得气死,绝不会同意的。”韩母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老夫人已经同意了,你爹那边只要好好说与他听,他不同意也会听老夫人的。”
萧真继续吃着饭,时不时的给小斧头夹些菜,抬头见韩母正惆怅的看着碗面,便道:“娘,别多想了,先吃饭吧。”
“好,我不多想,吃饭吧。”韩母正拿起筷子夹菜,院子里就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屋门被推开,一名年约五六十左右的嬷嬷的走了进来。
萧真认得她,是韩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这嬷嬷朝着韩母与萧真福了福说道:“夫人,三少夫人,老夫人让你们速速回家,二爷出事了。”
韩母手中刚拿起的筷子掉在地上:“子能出了什么事?”
“二爷杀了人。”
“什么?”
“娘?”萧真朝着苏嬷嬷使了个眼色,苏嬷嬷赶紧扶住韩母,萧真走到那老嬷嬷面前问道:“把事情说清楚。”
“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二爷杀了人后就找到了大爷,大爷将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老夫人让夫人和三少夫人赶紧回宅子商量。”老嬷嬷说道。
深夜,一辆马车从汉影城急急朝着京城驶去。
汉影城到京城也就半个时辰而已,城门口在这个点已经关闭,萧真直接亮出了丞相府的腰牌,守城兵一见腰牌不敢怠慢,赶紧打开城门放行。
韩府一片漆黑,只有韩家大哥韩子磊的院子一片通明,萧真和韩母赶到时,韩老夫人因年事已高已回院子休息,韩子磊与柳氏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二哥韩子能面容憔悴,整张脸布满了须子,那模样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来岁,张氏脸上一面红肿,五指清晰可见,嘴角流血,披头散发,应该是被打了。
“怎么回事?”韩母看到这情景,差点昏过去,她才几天没回来,怎么家里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娘?”韩家大嫂柳氏扶过韩母坐下。
“怎么回事啊?”韩母急问。
萧真看着这场景,韩家二哥向来疼爱张氏,哪怕在知道张氏偷人还生了孩子的情况之下,依然没有说破,为的就是顾全张氏的名声,同时也是不想失去她,更不可能让别人来欺负张氏,所以她脸上的伤应该是二哥打的,她心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娘,二弟妹她......”韩子磊的话还没有说完被韩子能打断:“娘,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杀了个人。”
“你杀了谁?”韩母的声音在颤抖。
“心月铺子里的掌柜。”
萧真闭闭目,果然是这样,应该是这张氏不知毁改还是和那个男人扯在一起了吧。
“你说什么?就,就是那个长得跟子然长得很像的年轻掌柜?”韩母不敢置信的问,那掌柜她有记忆,有次她去过张氏的铺子。
萧真惊讶于韩母竟然也知道那男子。
“是。”
“你,你为什么要杀他啊?”韩母睁大眼晴,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性子温和的二儿子,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的儿子杀了人。
韩家二哥脸色苍白的可怕。
“因为二弟妹偷人了。”韩家大哥说道。
“大哥,不是让你不要说吗?”韩家二哥一听大哥说了出来,急了。
“我为什么不说?”韩家大哥沉着脸冷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张氏:“这个女人自从嫁到我们家,哪天安生过?如今,她更是毁了你的一生。难道你还要包庇她吗?”
韩子能握紧双拳:“我的事不需要大哥插手。”
“我要是不插手,你这会早就被抓去衙门了。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如今她肚子里怀了别人的种,难道你还要替别人养孩子不成?”
韩家二哥的身子一僵。
萧真望向张氏,有些无法消化听到的话,什么意思?张氏现在又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韩母身子坐得笔直,双手抓着椅子栏死紧,指尖几乎泛白,温和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张氏,她不愿相信耳朵听到的,怎么都不愿相信。
张氏坐在地上,一直没什么表情,这个时候却冷笑了一下,看向韩子能道:“你可以休了我,韩子能,我从没有爱过你,我怎么可能爱上如此懦弱又无能的你呢?”
“你住口。”韩子能没想到张氏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要住口?”张氏站了起来,怨恨的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恨韩家的人,你们一个个向来瞧不起我,甚至,”张氏一手指向萧真,厉声道:“甚至对她都对比我好。凭什么?凭什么?还有你,”张氏指着韩子能:“你有什么?你大哥手下有数十间铺子,你呢?你只有我用心经营的几间珠宝铺子而已,他们如此欺负你,你就只会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