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节(1 / 2)

萧真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屋里,屋虽破旧,但还能遮风档雨,一张桌椅,一扇窗户,最吸引人的还是墙上挂着的弓箭,弓箭很旧,也不若一般的弓箭那般大,一看就知道用了很多年了,而且给她一种莫明的熟悉感。

萧真起身,正要去拿那把弓箭,屋门突然打开,一名三十左右的胖妇人走了进来:“阿真,起来了?今个婶婶去韩家闹了,非得让那韩子然娶你不可。”

“婶婶?”她认得婶婶,和韩子然成亲之时她来过。

“放心,婶婶一定会让你嫁给村子里最好的人家。我们家阿真这么乖,这么优秀,当然得配最好的。是吧?”萧婶子满怀慈爱的看着萧真,一脸的自信。

萧真有些糊涂,不等她问什么,萧婶子已经拉着她出了屋。

萧叔子正在院子里晒着笋干菜,当萧真看到萧叔子的一条空裤管时,猛的睁大了眼,叔叔的脚确实是伤了的,但并不是断了的啊。

萧真望着这二张熟悉的面庞,一些记忆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浮现,大都是她小时候的事,零零碎碎的,有的完整,有的并不真切。

“阿真啊,你怎么了?”萧婶子的双手在萧真面前挥了挥。

萧真一手抚上了婶婶的脸,有温度的。

“这孩子,自从山上把韩子然救了回来之后是怎么了?”萧叔子担忧的道。

“还能怎么了?她救了韩家被野兽袭伤的小儿子,还一路背着他从山上回来,名节都毁了,能不伤心吗?”

萧真愣了下,什么情况?子然被野兽袭伤过?

院子外,一名与婶子差不多大的大娘跑了进来:“萧婶子,萧叔子。”

“雷大娘,你这般慌张做什么?”萧叔子见雷大娘跑得这般急,忙要去给她倒杯水,这水还没倒上呢,就听得雷大娘说道:“萧婶子,你是不是去韩家闹了?那韩大娘被你气得给昏过去了,韩家这会都乱了套。”

萧婶子愣了下后才蛮横的道:“活该。谁让她们韩家只想赔几个钱就了事。他们家的小儿子要是敢不娶阿真,我明天还去闹,闹得全村人全镇人都知道他们韩家有多缺德。”

“你啊,那韩家可是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都强壮的很,也不怕吃亏。”雷大娘对于萧婶子性子很是无奈。

“我能吃什么亏?他们韩家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听着婶子这大噪门,熟悉的脸,熟悉的家园,可萧真却又觉得陌生,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她还是她,不对,这双手似乎比起先前的更为沧桑,布满了老茧。

萧真不顾婶子还在说什么,走到屋子里想找铜镜来看看自己,可翻遍了所有也没找到铜镜,便回到院子里从井中打了盆水上来看自个模样,还是同一张脸,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张脸年轻了许多。

“婶,我多大?”萧真突然问还在喋喋不休的萧婶子。

“十八啊。”

“韩子然多大?”

“十六啊。”

萧真:“……”他与韩子然之间怎么可能只相差二岁呢。

“阿真啊,你咋了?”萧婶子担忧的走了过来看着她。

萧真看着萧婶子半响,拧了拧眉,这些东西都不是真实的,尽管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子然跟她说过二人相遇的情景,别的不说,至少韩家与他们家并非在同一个村子里的。

“叔叔,婶婶,我兄长呢?”萧真问。

萧婶子和萧叔子愣了下,萧叔子奇道:“什么兄长?你哪来的兄长?”

萧真:“……”果然。

不顾叔婶在后面喊着她,萧真出了屋子,直接往村子里跑去。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道路,甚至一路以来跟她打招呼的村人,她都有些粗粗的印象。

萧真一步一步走着,直到周围越来越多的村人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

议论的声音也纷纷传进了她的耳里,说的正是她背着受伤的韩子然下山,然后逼韩家娶她,韩家不愿娶她,她婶子便去韩家甩泼,结果把韩母气昏了的事。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萧真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出了村子,来到了田垦上,闭闭眸,对着天空大喊:“时彦,你给我出来。”

天空依旧碧蓝如洗。

周围的环境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萧真向来不怎么动气,如今真是气结,明明将她所有的信息都给了时彦,结果所谓祝由术里面的情景跟她现实中完全是对不上的。

愤而转身,不想竟见一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背着竹篓站在不远处看他。蓝天白云之下,少年一身青杉,面白如玉,神情清冷,黑眸有神。

“子然?”萧真愣了愣,望着这张俊美,但稚气未脱的脸,与她平常所熟悉的清冷不同,这里的子然还多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时彦是谁?”韩子然问,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正在变声期之中。

“我徒弟。”萧真下意识的开口,但在见到韩子然蹙眉时,才发觉自个说错了,现在的她哪来的徒弟,忙道:“一个朋友而已。”

韩子然点点头,转身离去。

萧真赶紧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韩子然转身,他的神情清冷,使得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锋利。

萧真再次愣了下,望着眼前的少年韩子然,印象中的子然看她的眼神永远是温柔的,声音也总是带着点宠溺的,而且她只是习惯性的就跟着他了。

知道眼前的韩子然并不是她的夫君,但他对她的冷淡还是让萧真的心有些闷闷的,叹了口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不会娶你。让你娘不要再到我家来甩泼。”韩子然突然在身后道。

萧真转身看着他,那一双清澈但略带着锋利的黑眸透着几许对她的厌恶。

萧真有些不是味,闭闭眸,在心里道了句:该死的时彦,他到底在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