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们不做点什么吗?”赵介急道。
“做什么?杀了白皓?”萧真反问一句。
赵介:“……”
萧真轻轻抚摸着肚子:“你让暗卫去跟着老爷,看看用过饭之后白大人会跟子然说些什么话。”这暗卫指的自然是以前就跟着他们现在在做伙计的那几个兄弟。
“好。”赵介赶紧离去。
“都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还是能碰上。”萧真叹了口气。
让萧真没有想到的是,白皓并没有单独把子然叫去说什么,而是被子然请回了家里。
当子然将她介绍给白皓时,萧真自然是要朝他施礼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垂着的手,萧真看到白皓的手指微微勾了起来,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陆夫人快请起。”白皓的长相同韩子然一样,也是属于美男一枚,只不过他温润似玉,脸上总是带着笑,笑得越深黑眸也越深。
“我与白大人一见如故。”韩子然在旁笑说,“酒局之后,便请了白大人过来家里再叙叙。”
萧真赶紧让任氏去端茶水来。
“陆夫人很面善啊,说不定我们以前见过。”白皓眉眼温和,声音也如他这长相一般,让人非常有好感。
“妾身从未出过远门,可能妾身长得大众,容易让人认错。”萧真笑着回应。
韩子然请白皓坐了下来,萧真接过任氏手中的茶水给二人倒茶,此时,她又看到白皓放于腿上的手微微握紧了。
“你身子不便,先去休息吧。”韩子然起身扶过萧真往房里去。
“我没事,你陪着白大人吧。”
“陆时,你待夫人可真是体贴啊。”白皓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笑说。
“这是应该的。”韩子然柔声道。
萧真进屋时又看了正在相谈的二人一眼,这白皓竟然直接叫陆时名字,这才第一次见面,关系就已如此之好了?她还从没有见过子然对谁敞开过心胸,举止又是这般自然不设防,哪怕失了忆,子然对这白皓还是很有好感啊。
二人约聊了半个时辰,白皓才请身告辞。
白皓一出陆府,便有暗卫迅速的跟了上去,走了约数十步,白皓脚步一顿,嘴角微勾,手中的一封信直接射向了暗卫藏身之处,冷声说道:“麻烦将这信交给大将军。”
夜深人静,白天的炙热也悄然退去,有了一丝凉意,正是好梦之时。
二道人影跃出了陆府,朝着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宅子飞去。宅子的院中,一道身着白衣华服的男子正悠哉悠哉的散着步,当看到二条人影落下时,朝着其中一人行了个礼:“臣见过大将军。”
萧真心底诧鄂,面上不露:“没想到白大人竟然知道我这个秘密。”
白皓笑道:“瑞王之乱时,在下还只是在父亲羽翼下的弱少年,那时远远的见过将军一面。将军威风凛凛的模样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自那时开始,将军便是在下心中的英雄。”
仅仅这样就能把姐给认出来?赵介自然是不信的:“别拍马屁,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今天约大将军来此,便是想告诉大将军,一切照旧,我既不会多说,也不会多做。”
“照旧?”赵介狐疑的看着白皓:“你们白氏一族虽然被禁止入京,可从开国之始是下了死令的,一生效忠皇室,不可有二心。”
“二心?”白皓奇怪的问道:“我不知道这位兄台的意思,大将军早已死了,皇上还给大将军以皇家之礼葬入了太庙的,这天下人都知,不知道这位兄台所说的二心是指什么?”
“你?”
萧真拦住了赵介,对着白皓说道:“好。照旧。”
白皓眯眼一笑,眉目越发的温润柔和:“那在下就告辞了。”走了几步之后,他又转身看着萧真道:“皇上的身子是越来越差,大将军与皇上有君臣之仪,同袍之义,我想关于皇上的事还是说一下为好。走了。”
赵介指着白皓离去的背影奇道:“姐,你说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未了还跟咱们说皇帝做什么?难不成还指望着你回京城去看他?这怎么可能嘛。”
“我到现在才明白,姒墨那些暗影是何人为他所训练的。”萧真喃喃道。
“不是皇上自己训练的吗?”
“皇上天天在我的眼皮底下,他若去训练暗影,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萧真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是白家。白家是隐藏的真正握在帝王手中的死士。难怪瑞王之乱时,恩师让我一定要杀出帝王山血路好让晋县的增缓进来。”
赵介还是没想明白:“白家是死士?要是的话,怎么可能不允许进入京城?”
“因为这一脉必然彻底断了京城的掣肘,没有党争,没有利益之链,只有一心效忠于皇帝的心。白家的子嗣凡生下是男孩,从三岁开始就必须进宫受训。”萧真想起祝由术中的种种,白家非常的神秘,而白家的子嗣也大多是皇帝的死士,这些她并不知道,却会出现在脑海里,这说明这是子然的记忆造成的,子然知道白家与皇帝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来,这小子也知道你皇后的身份了?他竟然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赵介心中一惊:“不会有诈吧?”
“因为悠儿和我腹中的孩子。他知道就算我再回宫,往事已逝,和那个人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就算回了宫,对那个人也没有好处。”这应该就是白皓心中所想的:“所以,他才叫我大将军。而不是皇后娘娘。”
赵介点点头:“就算如此,他始终也是个隐患啊。”
“白皓重情义,就算他妻子喜欢的是子然,可他对子然依然没有隔阂,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心胸宽广,不是那种小人之辈,不仅仅是为了子然,我的存在对他也有好处。会让白夫人对子然彻底死了心。一切且先注意着再说。”
二人迅速的回了陆府。
韩子然依然还在熟睡着,萧真将屋中点燃的那香熄灭,这是助睡的香,能让人陷入沉沉的睡眠,不大声喊醒不过来,是小神医留给她以备不时之需的。
许是香的原因,熟睡中的韩子然全身放松,睡容也格外的香,不像是往常那般哪怕睡着了也带着一丝的戒备。
萧真睡下时,紧紧依偎在韩子然的身边,目光望着帐底久久无法闭上,皇帝,姒墨,那个少年的身体真有那么差吗?
这不可能啊,他的身体从小就很好,哪怕中了毒没过几天就生龙活虎的,年少时,还时不时的要来单挑她,稍长大一些,她为了训练他,还教了他一些剑招,让他有事没事每天练练,不为打架,只为身体健康。
真是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