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节(1 / 2)

“她方才说要去找谁?”

“说找时彦,就是那个算命挺准的家伙。”

“她怎么知道时彦会在这里?”御林军们面色更加古怪了,那时彦是他们偷偷放进皇陵的,因为他算命很准,甚至还能预测祸福,所以他们才让那个时彦住在皇陵里,好每天找他算算运道,但这事没人知道。

“难道她和时彦是一伙的?”

当然,这些话萧真是听不到了。

此刻,萧真已经站在了皇陵的入口处,那是一扇如南天门一般高大的石门,石门的门扣是两狮子头,狮子的嘴巴里有一道比人还大的铜扣,只要一拉铜扣,石门就会开启。

她曾和先帝来过这里几次,每一次他们都是不欢而散,那会,他总是趁着她不注意就将她的棺木移到另一间石室里,而她总会悄悄的又摆放回来,他说他不喜欢她,死后也不会和她安葬在一起,当时她嗤之以鼻,除非他活的比她久,要不然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她。

萧真记得,为了这句话,皇帝气的每天都按时用饭,就为了活得比她长久点,回想过往,那时的他们够幼稚的。

就在萧真要拉铜扣时,石门竟缓缓开启。

萧真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彦,平静的表情被惊讶所取代:“时彦,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眼前的时彦一袭白色长袍,俊美的面庞是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还有那一头连点黑色都看不到的白发,飘逸于身后。

时氏一族的人长年居于深山,身上没有半点的烟火之气,反让人觉着有几分仙姿,只是眼前的时彦,这模样哪来的仙姿,要是夜里被人看到了,准能将人吓昏。

时彦委屈的撇撇嘴,他这一撇嘴,倒有了几分烟火气:“还不是为了解你的白雾才变成这模样,这几年可是耗尽了我的精元。今日料到你会来,就出来迎接你了。”

皇陵里长年不住人,很冷,也不隔音,还能听到不知地山泉流水经过的叮咚声。

萧真看着时彦苍白的脸,一头银白问道:“你们家族的人,头发是不是特别容易白啊?你父亲也这样,你也这样。”

时彦:“……”这不是容易白,是因操劳所致好吗?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时彦想了想:“也不算久吧,每隔半年我就会回族里一趟,不过外面的御林军倒是换了好拨。每次来都不认得我。”

这还不算久吗?萧真问道:“我的事可有眉目了?”

时彦停了下来,看着萧真摇摇头:“我查过族里的卷宗,上面确实有记载过像你碰到的事,但却没有后续了。”

“什么叫没有后续?”

“就是没了。”

很快,俩人来到了皇陵地宫的正中央,那里贡奉着先帝的棺木,而在棺木旁放着一个坐垫和茶具,这些自然是时彦所用。

周围插满了手肘大的白烛,将皇陵的地宫照得如同白昼。

萧真怔望着那具棺木出神,这是先帝死后,她第一次来看望他。

时彦从一旁拿了香过来:“阿真姐,既然来了,要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我想他应该不想见到我吧。”萧真想到先帝临死前的遗言,淡淡道。

时彦轻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的缘份本该在这一世就了结,可没想同心锁却硬是锁住了你们,也因此先帝才会被锁在白雾之中走不出去,这也就是你会被召进白雾的原因。”

这话时彦在前几年见面时就说过了,不过,萧真拧眉看着他:“召进?你是说同心锁召唤了我?”

“是啊。同心锁是上古神器,它具有灵性,会帮助拥有它的人达成愿望。”哎,真是矛盾的愿望啊,既想见又不想见的。

“先帝木棺就在这里,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就没想法子拿出来吗?”萧真奇道。

“同心锁与先帝共棺多年,早已与先帝血肉相融,如果擅自拿出来,它就会成为邪物,也会影响你和子然哥在这一世的命线,我只能净化它,可好像不怎么成功。”时彦一脸郁闷:“反倒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对了,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你既然能算到我来找你,算不到是什么事吗?”萧真听到时彦这么说,心情不是很好,那个同心锁竟然有这样的力量。

时彦摇摇头:“我虽然有些能力,但毕竟是凡人之躯,哪会件件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与白雾有关,这几年你会经常被唤进白雾之中吗?”

“没有。自那年咱们见过面,这白雾就没有再出现过,就算以前,一年也就那么一二次。可是我昨个才到京城,昨晚就又进入了白雾之中。”萧真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呢。”时彦松了口气。

“可昨晚白雾中见到的,不是先帝,而是子然和一个少女。”

时彦讶异的看着她:“难道子然哥喜欢上了别人?”

萧真:“……”

“唔,”时彦摸摸鼻子:“不是的话,你干嘛还梦到一个少女啊?”

“子然二十二三模样,那少女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萧真将白雾中看到的情形说了一下。

时彦原本也就轻松的听着,听到后来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更奇怪的是,”萧真道:“早上我进宫时,看到了斐夫人,也就是白雾中见到的那位莫姑娘,一个还是少女青嫩模样,一个已经嫁为人母。可先前,我明明没有见过这位莫姑娘。而且,时间也对不上,那莫姑娘和遥儿是一辈,怎么在梦里却是只比子然小了几岁呢。”

“说不定这二位莫姑娘不是同一人,只是相像而已。”时彦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你怎么了?”萧真看着时彦这副模样,心里的感觉很不好,尽管当看到斐夫人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心里的感觉也很不妙。

时彦没有说话,面色凝重。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话,是好是坏我都能承受。”萧真说道。

“我还不确定。”

“你不确定?不确定为何还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萧真看着时彦明显神情不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