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怨归怨,可还是强打着精神应付众人。
这些人里头还是有一些是真心过来相看的,不多时,便有几位夫人过来,借着告辞的由头,悄悄地同皇后问起了成王如今到底在哪里,该不会和皇上在哪个亭子里看着吧。
皇后看那几个夫人一脸期盼,不好告诉她们真相,只好笑笑不说话。
于是这些贵妇人便以为是这样了,又隐晦地问了结果如何。
皇后实在编不下去,也不想编,只道过些日子便知晓了,于是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终于将一园子的人给请出去了。
不过这些人里头,却没有文家二夫人陈氏。陈氏见皇后隐隐有赶人的趋势之后,就立马带着女儿走了。
倒不是陈氏不给皇后面子,而是她女儿看着不大好,陈氏担心地紧,想着快些回府好请太医。
文清是真的被吓倒了。是的,阿遥失踪,阿遥落水,文姑娘这个不打紧的人却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弄得不好了。而后听到陈氏说回去,文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待这些人走后,亭子里还留有几位宫妃。
俄顷,德妃翩翩然起身,走至皇后跟前。她是武将之女,直来直往,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这回也是。
她走近了,同皇后笑道:“看来皇后娘娘许久未办宫宴,都有些生疏了。今儿这宫宴,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德妃莫不是太闲了?”面对德妃,皇后可没有之前的好脾气。
德妃略笑了笑,讽刺道:“妾身哪里有皇后您闲啊,办了一场宫宴,不仅把妾身几个拉了过来充数,还把整个京城的姑娘们都拉了过来,结果,竟是只喝了两杯茶就稀里糊涂地走了。”
德妃是知道这宫宴是皇上让皇后办的,专门替成王殿下选妃的。也知道嘉宁县主落水,成王殿下只匆匆露了一面就再没有出现,其实与皇后并没有关系。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想看皇后丢脸。
“这皇后娘娘的茶真是难喝,好不容易喝一次,还要摆这么大的排场。得了,这茶妾身们也喝过了,便不多留了。”
说完,德妃便带着几个宫女嬷嬷浩浩荡荡地走了。
皇后盯着德妃的背影,眼神阴鸷。
这些时日德妃分了宫权,可是越发地张扬了。若是德妃只知道张扬,那还好些,偏她是个聪慧的,只在她面前狂,在皇上和太后跟前,却是做得滴水不漏,抓不着错处。
如今皇后已经失了皇上的信任,她便是不满,也得先咽到肚里去。
余下二妃有心看笑话,可也做不到德妃那样毫无顾忌。
当下,也带着人走了。偌大的御花园,方才还熙熙攘攘,如今只剩皇后独留在亭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坐了一天的火车,还淋了一身的雨,终于赶到了学校里,开学的日子不好受t_t
不过,更新还是赶上了,可喜可贺。
☆、怪异
翌日上午, 成王府的管家迎来了文家的一对母女。
因管家对文家人极为熟悉,虽说他们王爷不常去文府, 可文府的人倒是经常往这边走动, 一来二去,府上的下人便觉得王爷的外祖家甚是亲近, 对文家也有了好感。
好比王府里的管家, 见她二人前来,便立刻让人去正院里通报了, 自个儿则是快步走到府门前,亲自引二人入府。
陈氏对管家也客气, 笑着寒暄了一会儿。
待王爷那边来了人, 说两位主子都在正院的会客厅中, 管家这才带着人往那处去了。其实,陈氏和文清都来王府来了许多次了,成王府里没个姬妾, 多数庭院都空着,下人也不多, 每回去都是去萧翎的院子。这大小的道儿早就熟了,根本不必管家亲自领着。不过客随主便,这番多少也能体现成王府对文家人的重视, 陈氏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片刻的功夫,陈氏和文清便到了正院。
穿过长廊,行至右手边的小厅之中。陈氏母女进来时,正好瞧见萧翎坐在前面的小榻上, 那榻上还放置了一床锦被,锦被里隆地高高的。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那被子忽然动了两下,随即钻出了一颗气鼓鼓的脑袋。
陈氏顿了顿,这才发现那里头竟然是嘉宁县主。陈氏有些生气,还有些难堪。
照理说,他们文家应当是同成王再亲近不过了,文贵妃是老爷的亲妹妹,老太爷的亲女儿,萧翎就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也不该同文家生疏了才对。
然而事实偏就不是这般。萧翎待文家,真说不上有多好,他不指望着文家,自然也就只当作寻常亲戚了。
萧翎这样就算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身份尊贵。可现在这嘉宁县主又是怎么回事,都知道有客人过来了,还这副模样,竟是一点都不懂得待客之道么?
不得不说,陈氏因着女儿受惊一事,多多少少有些怨上阿遥了。
可这些,阿遥压根就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别指望她会在意。阿遥先前在自己床上睡的舒服,结果愣是被人连被子一起带到这儿来了。萧翎那厮还说,待会儿有人过来,应当是来看她的。
呸,什么有人来,什么过来看她,明明就是萧翎见不得她在床上躺着。
阿遥满肚子火,见那位文姑娘又过来了,遂稳稳地坐在榻上,也不下来见客。萧翎也没有客套,他是王爷,同寻常人身份不一般,只问候了陈氏一声,便让人引她们入座了。
陈氏坐下后,往锦榻上看了两眼,而后道:“今儿过来,也是冒昧了,也不知可曾打扰了王爷和县主。”
“舅母多心了,今日闲暇,并没有多少事。”
陈氏笑了笑:“那便好,我本来还担心着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对了,嘉宁县主,今儿未上学么?”
福公公原本站在一边充当背景,见陈氏问了话,阿遥却自顾自地玩着手不回话,便只好站出来解释了。
“回夫人的话,县主昨儿落了水,身子受凉了,今儿便同学堂里请了假,过些天再去上学。”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