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侍郎也算是普通出身,无非也是妻族能有些助益,能混到这一步多还是靠自己,情商智商手段都没得说,他就是不想要陈家这门婚事,也绝不会让世人有半点误解冯家的可能。
更何况是陈家主动退婚,但在陈郄的再许上又非陈家贪慕虚荣抛弃的冯家,在世人眼里多是揣测冯家嫌弃了陈家,这对冯家的名声而言就是一大隐患。
“父亲,这门官司,就是傅家放手了,冯家也不会放手。”陈郄轻声道。
冯家要靠这一门亲事,彻底斩断跟陈家的姻亲可能,也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在陈家身上,保住自家的名声清白,所以连傅家嫁妆官司,陈家也都赖不掉的。
陈家老爷也不是傻白甜,听陈郄这么将厉害一陈述,心中再无侥幸,也终于明白为何就嫁妆的事情会有人愿意闹这么大,冯家为何要落井下石。
原来从一开始,陈家打算毁冯家婚的时候,一切祸端都已经埋下。
“父亲,事到如今,与其来找我去说通三舅舅,还不如父亲拿着母亲剩下的嫁妆去找三舅舅说个明白,再是打官司,花掉的嫁妆也补不回来了,何必浪费精力,也丢了两家的体面?”陈郄好心好意地给陈家老爷建议道。
陈家老爷对上陈郄这话也不能如何,只能失魂落魄的走了。
陈郄把人送到门外,一脸欢喜的模样,朝着人挥手,“父亲慢走,有时间再来啊?”
傅嬷嬷在旁边看得抽嘴,等人进宅子里了才道:“毕竟是血脉至亲,姑娘心里想着的还是别让人看出来才好,不然怕别人的话不太好听。”
陈郄看了眼远处冒出又缩走的人头,笑了笑只点头没说话。
这戏要怎么唱,到这个地步了又哪是她能选择的,她能选择的也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能够在这里面尽量保全自己罢了。
所以在陈郄得知陈家老爷被罢官之后没有奇怪,在被官府判还傅家嫁妆的时候也没有奇怪。
陈家还得起傅家嫁妆的并没有多少,陈家老爷在被罢官之后为了还账,也只得把京城里的宅子卖了还,连王家这个院子也一样要被收回去。
王家嫂子虽然知道这宅子迟早得被收走,在傅家来人要收的时候还是骂破了天去。
当然,在傅家收走宅子第二日,得知陈郄与王家的婚事并不作数的时候,王氏嫂子已然快疯了。
“什么叫不算数?明明都在衙门里备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过堂的、入过洞房,你说不算数了就不算数了?”王氏嫂子红着眼瘫坐在地上嚎叫。
陈家倒霉她管不着,她还做着陈郄拿回嫁妆来补贴他们母子的美梦,结果一早起床发现这梦没了,可不是想不开。
傅三爷看着撒泼的王氏嫂子,像看乐子一样,“这怪谁呢?要怪也要怪你那好妹夫得罪了冯家。一女二许,可真是胆子包了天去了。这可是官府判的,你有问题找官府闹去。现在,给你一天时间,给我麻利的滚蛋!别以为傅家也是吃素的!”
王氏嫂子自然不敢跟冯家跟官府对上的,眼珠子一转,又道:“这宅子可在我儿名下!这宅子是王家的!”
傅三爷看了眼陈郄,陈郄看向王氏嫂子的目光是淡漠的,“把王奎叫回来了再说。”
王奎这会儿还在勾栏温柔窝里安睡,傅三爷便叫了人去请。
王氏嫂子看着陈郄,连忙道:“媳妇你可要说句公道话!你过门这些日子,我这当婆婆的可没半分对不住你呀!”
陈郄心里想这是因为我人多势众又彪悍,不然早被你吸了血成人干去了。
等王奎连滚带爬的回到王家,急奔着陈郄而来,“媳妇,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