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郎看了陈郄一眼,心中有些惊讶,但见陈郄面色如常,神情坦然,有些觉得,好像这姑娘也是个傻白甜啊,不说男女有别,了不好送东西,就算翡翠当下不值钱,难道这份精致做工就不算钱了?
段世子可没想这么多,主要也是陈郄给得太自然了,他收得也自然,“那就多谢啦。”
陈郄笑着道:“以后世子多来光顾一下生意就好。”
宁西侯世子收了人东西态度就好了点,“我买书做甚?”
段世子要是个能读书的,这会儿在京城也就不是这名声了。
陈郄当然知道这一点,道:“许不久我打算开个翡翠铺子,届时还请世子爷大驾光临呢。”
宁西侯世子有了点兴趣,“开在哪?”
陈郄道:“本欲想开在西市,只是一直不曾找到合适的铺面,估摸也要一两年的时间吧。”
宁西侯世子就怪叫道:“一两年?黄花菜都凉了!”就算收了陈郄的好处,时间长了,哪还记得啊。
连旁边的裴大郎都道:“翡翠作价并不高,陈姑娘真想做这买卖,开个小铺子就成,不用花费过多做大了。”
陈郄本也这般的打算,“只是西市里,就是合适的小铺子也难得。”
京城又百姓百万计,东西两市,来来往往都是想做生意的,不说是那些大富豪自家的连锁店,就是京城本土人自己的小铺子,只要没有意外,那也没有出转的道理。
有出转的,位置难得,那也是价高者胜,而她手里没多少银子,还是需要书斋这边有收入后才敢再出手做别的铺子。
钱,才是最大的问题。
宁西侯世子脑瓜子一转,回头问裴大郎,“我娘生前是不是在西市有几间铺子来着?”
裴大郎:……
陈郄听到这话倒没高兴,反倒是提醒他,“世子爷,大户人家铺子,要么是自家下人打理,要么是出租与人,要出租的如今最流行的便是五年、十年签。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若不是涉及铺面买卖,最好还是不要毁约为好。”
自家下人管着的,是不会租出来的,要出租给商贾的,不到期就收回来,要闹出来,多少对宁西侯世子的名声不好。
知道宁西侯府的人员构成后,陈郄就觉得,这锅到时候宁西侯府肯定不背,少不得宁西侯世子得自作自受了,她一个没背景的小人物,可不来凑这热闹。
这话一出,裴大郎就又看了陈郄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插了嘴,“本就是几个下人在管,这些年也没管出什么名堂,赚也没赚出多少来,还不如租出来一年固定有些银子。”
陈郄忍不住道:“莫不是世子爷自己在管?”
裴大郎一笑,别看平时冷脸鬼都不近的人,这笑起来也还算好看,“咱们还是去旁边凉亭里坐着说?”
陈郄也看了裴大郎一眼,心知这是遇上聪明人了,来朝阳观虽是还没跟朝阳观拉扯上生意,但别的路子倒是有了。
双方就往凉亭坐了,裴大郎让人端了瓜果茶水上来,也不当两个姑娘是外人,直接说了,“段世子年满十四之时,府中主母就将他生母嫁妆就全数交与了他自己打理。”
陈郄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向裴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