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是,多谢姑娘提醒了!”无为一边致谢一边想,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感情好起来的,这一路也没见多说话,怎么就互相关切起来了。
不过陈郄没兴趣管无为怎么想,说完了就带着傅家表妹跟陈九姑一道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屋就趴在自己床上,叽叽咕咕的自说自话,“洗澡、睡觉!睡觉、洗澡!洗澡、睡觉!睡觉、洗澡!”
想来是在纠结是洗澡了睡,还是先睡了再说。
傅家表妹从来没想到自己表姐还有着今晚上这一面,听着陈郄叽叽咕咕的话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摇着头叫自己的丫鬟跟成儿一道去抬了水进来给陈郄洗澡。
此时午夜尚未过去,要热水得等上好一阵子,好在此时也还算热,就是用存在水缸里的冷水洗澡也不觉得冷。
等着两个丫鬟把洗澡盆跟水装到三分之二,傅家表妹就撵着人进桶,“姐姐快洗,洗了我也来洗。”
陈郄酒已醒,就是还有些头昏,闻言就道:“让再拿一个来,我们一块儿洗。”
傅家表妹看着陈郄脱衣服,脸颊有些微红,微微偏了眼,等陈郄进了水才正了眼,跟她道:“这般热的气候,这会儿谁不想着洗澡,盆子哪里够?”
陈郄点了点头,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突然脑袋又反应过来,“我记得这里面有个澡池子?我们要不要去玩一玩?”说来除了在绯州泡温泉的时候,她都还没把傅家表妹游泳给教好。
傅家表妹走到了屏风外,打量着这个明显绣工不算好的屏风,嘴里道:“那边早被那些护卫占啦。再说都被用过了,我才不去。”
陈郄拿棉布抆着着身,“妹妹你这话就说错啦。男子女子都是当娘的生的,哪有谁干净谁不干净的。当年女娲造人,都是泥巴捏的,就吹的仙气,那也是一个嘴巴里出来的。我们女子没比男子低贱,男子女子也没谁比比脏的说法。何况就是真脏,那也是活水,过段时间早就把里面的水换干净了。”
也亏得那些个古人没穿到现代去,不然进了游泳馆里的游泳池还不得气昏过去?那里头可不分个男女,都跟下锅的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就下去了。
傅家表妹知道陈郄的性子,也不奇怪陈郄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她许是还小,陈郄的许多话都还不算明白,趁着这机会就把今日在席间看见的来问陈郄,“姐姐,你觉得那杨土司怎么样?”
杨土司今年的年纪许有五十多了,虽是向往中原文化,但在衣着上却还是保留了本地的习惯,就是脸上也没跟中原男子一般,以留胡子为荣,反而是刮得干干净净,加上常年锻炼,身体还算健壮,看起来说是四十多也没人不信,都跟他大儿子差不多模样。
皮肤呈古铜色,眼睛鼓着有些亮人。
要问这个杨土司怎么样,陈郄浑身一激灵,混着冷水脑子更清醒了点,“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家表妹一听就知道陈郄脑子浑,听歪了去,忍不住从兜里掏出块绞碎的碎银块往上一丢,越过屏风砸向陈郄,“姐姐你酒还没醒呢!”
陈郄脑袋一歪,银子就噗通一声落水里了,忙道:“妹妹你想歪了!”
傅家表妹更气了,“快说快说!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陈郄站起了身,拿过屏风上挂着的干棉布把身体抆干净,发现自己月匈长了一点颇为满意,伸手揉了揉才换了睡觉才穿的棉布里衣,叫了成儿把水换出去,坐在傅家表妹面前,让傅家表妹给她抆头,躺在人家怀里道:“听说他们谁当土司都是靠抢的,就算是血脉继承,继承人之间也要先争斗一番,我今日瞧着杨土司向往中原文明,一来是被中原富饶征服了,二来应该是看重的是中原皇权下的礼法。”
“他年轻之时并非中原说法里的嫡长,这会儿总说着什么向往礼法,恐怕是想要用此来约束下面的人跟自己已经十分强壮的儿子们。毕竟子杀父,奴杀主便翻身为主在他们这也不奇怪,他自己都是杀兄继位,自然也要防着别人有他当年的心思。”陈郄又打了个哈欠道。
傅家表妹不是听这个来的,“我是说,他会不会帮我们?最不济能不能保证不对我们动手?”
陈郄睁着眼睛,看着傅家表妹的脸,“杨土司有什么打算我难以揣测,不过我看他女婿木老板在他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你爹跟木老板的关系不差,他又指望着跟我们一道赚钱,自然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傅家表妹道:“我们翡翠料子还要跟木老板买,那又何必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