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行周连忙作揖,虽嘴里不知说的是什么,但素来有点敏感的陈郄立马就猜了出来,应该是在拜托对方。
陈郄等着人走了才跟木行周道:“今天我们就得睡这荒郊野外啦?”
木行周笑着道:“还不至于此。”
陈郄摇头,“今日期辰选得不好。”
木行周也有些叹命运不济,道:“要真不行,我们只得寻他们要些干粮,再绕城继续赶路,行至半夜,才能有容下三百多人所居之处。”
陈郄有股不好的预感,“山洞?”
木行周颔首,“虽是山洞,却是并排五口,连着马车,装下三百多人也绰绰有余。”
本还想洗个澡的陈郄:……
诮城修建在山顶,瞧着月色越来越亮,天色黑尽,气温也低了下来,陈郄站在城门外跟木行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心里却在想,要走至半夜,睡在山洞里,也不知道第二天会有多少人会受风寒。
风寒在古代也算是大病了,一个不小心就是转肺炎,一转肺炎基本就逃不过一个死字。
再瞧着去的人迟迟不来,陈郄都有些绝望,想着今天晚上就得跟在山洞里睡了,她有马车还不打紧,就怕跟着的这几百护卫谁在冰凉的泥土上实在是让人不忍心。
万幸,在陈郄琢磨着要做什么才能引得孟土司愿意让他们借宿一宿的时候,城门又打开了。
还是之前那青年,笑得露出了满口白牙,让人大开城门,上前来跟木行周说了句话,便请了木行周进城。
木行周便回头对她做了个进去的手势,“幸得孟土司之子愿意协调。”
陈郄跟一直没说话的刘喜玉看了一眼,旁边无为就已经吩咐了下去。
进了城,路边的房屋里虽还有人声,但都如床头耳语一边,声音低沉,可看得出日出而起,日落而歇的习作来。
木行周唯恐惊到了早已歇息之人,一路上手脚轻便,轻声与青年说话:“还多谢孟兄弟在孟土司面前与我说了好话。”
青年一笑,“我是知道木兄为人的,这般小事何足挂齿。”
要是小事也不会到现在才来开门,想来在他亲爹那不知磨了多少口舌,说了多少保证与好话,才让孟土司放下成见来。
木行周不是懂不起的人,就问道:“也不知城中兄弟损伤如何,我正从中原得到一些伤药,此行也带在身边,还请孟兄弟不要嫌弃。”
青年也不推辞,拱手道:“那就多谢木兄弟了。”
木行周这才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青年又问候上杨土司如何,话中还有未尽之意。
木行周知晓青年担忧的是此回自己岳丈会趁机来袭,便笑着道:“父亲近来忙着盯着下面的人给稻花授粉,又想着从中原要些别的粮种来,盼着跟中原有更多生意,都忙得吃不上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