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瞪了他一眼,“我们小公爷是那样的人?”
素节心想都亲自踩点守人洗澡了还不是,就差陈郄有一件能飞天的彩衣让自家小公爷偷啦。
刘喜玉不知道身边两个小道士把他跟陈郄之间的事情念叨了一回,等着陈郄起身走下来,指了指了她头,“抆干。”
陈郄头上还包着棉布,闻言就甩手,跟刘喜玉错身而过,“赶紧去,你们早点洗完我们就早点走。”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男男女女都得长发,陈郄说完话,把棉布一抽,及腰的长发就散落下来,然后偏着头开始隔着棉布搓头发上的水,也不要旁边成儿帮手。
此时正是晨起,太阳还未出山,在河里洗澡都有些冷,更别说是要抆干头发,总是要花些时间。
刘喜看了陈郄的背影一眼,眼睛装的是她那三千黑丝,无为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最后却是头一转就走了。
无为跟素节带着准备好的沐浴所需用具紧跟着而去,走了几步,无为就回头道:“几位姑娘不如点些火,把头发烤一烤。”
生水洗头,怕头疼是其一,还有就怕头上长虱子。
陈九姑听到了,就手脚勤快的折了些易燃的树枝,就着膝盖折断,又在上面泼了点油,用火石点上,等着火慢慢升起来。
然后几个姑娘就开始先用棉布把头发上多余的水搓出来,等到了一定程度又从棉布中把水挤出,等最后头发稍不再掉水珠子之后,才拿着篦子开始从头皮上开始往下梳。
陈郄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享乐者,在梳头发上也有自己的讲究,找人琢磨了几个穴位,梳头发也有几种路数。
她自己梳就算了,还要指点旁边几个跟她一样来,“生水洗头,就要先把头皮刮热,血液流通了,头发干得快,也不容易会头疼。”
“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呐。”陈郄感慨着,古代又没什么镇痛药,要是她们不小心给自己身体那块儿弄了点长久毛病来,那就得亏了。
等着刘喜玉出来的时候,只让无为给自己绞了绞发里的水,指着手指让无为跟素节跟着下水,自己只管散着长发往下走。
恰好陈郄几人也把头发晾干了,看见人下来,陈郄就小声道:“排场就是摆得大,洗个澡跟脱皮似的,慢得要死。”
陈九姑跟傅家表妹就当没看见,都不知这话该怎么回,毕竟这人走得也快,这会儿都到她们面前了,顺着陈郄说肯定不行,但不顺着好像又有些过分亲近了点。
对于刘喜玉这个人,不管是陈九姑还是傅家表妹,都是不太想亲近的,也只有陈郄每次想说什么想跟谁说都不看人脾性身份。
刘喜玉往火堆边一坐,就把长发从肩边捞上前来,本来就没处理干的头发包着一头的水就顺着滴滴答答往下流。
陈郄看不过眼,又忙着给自己的长发编个花样出来,就跟成儿道:“去把他头发的水抆干了梳一梳。”
刘喜玉的背上还搭着折叠缝制了好几层的棉布隔水,可见就是比陈郄这种粗人活得精致一些。
成儿看了陈郄一眼,又看了刘喜玉一眼,才上前有些小心翼翼道:“奴婢给小公爷抆头?”
刘喜玉嗯了一声,成儿才松了口气,从他肩上取下棉布,才发现背上也是湿了的,只是太阳渐渐升起,天气也热起来,这点子湿痕也被不打紧,便跪在旁边仔细替人抆起头发来。
陈郄玩着自己头发,又瞧见了,就道:“屁股上肉多,坐着给他抆,手不够就让他头低点,别把膝盖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