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对陈郄而言,十分熟悉,看明白之后,陈郄把手帕一收,上前一使力把刀拔了出来,瞧着闪亮的刀身,抖了抖衣袖,露出胳膊出来朝着刀锋上刮了刮。
刀是好刀,吹毛可断,陈郄把手臂上的汗毛吹开,把这武器在手里转了转,连看都不看的,就朝着这刀来的方向砸了回去。
身后的木行周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郄这举动,然后好似听得刀尖入木,伴随着抖动的嗡嗡声。
再僵硬着脖子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得刘喜玉一动不动站立在那,而那把刀应该是从他耳边而过,插在他跟无为之间,离耳朵约莫也就两三寸的模样。
看起来无为也是惊呆了的,木行周一下子觉得僵硬的骨头软化了下来,整个人也就像活了一般,越过陈郄上前跟站在那没动的大巫致歉,“他们兄妹一向如此,让大巫见笑了。”
陈郄听不懂木行周的话,只是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就决定不搭理这两人了,而是转身就走。
木行周都不知道陈郄来是为了什么,这会儿又为了什么走,就觉得刚才刘喜玉那一刀有点吓人,陈郄那一刀就更吓人了。
像是两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谁也插不进去。
大巫对木行周的致歉没在意,只是又笑了起来,“有趣。”
木行周就觉得,这个大巫也有些神叨叨的,不像蛮人更像是那些心思深沉的中原人,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自己还得跟对方多说些话,好打消对方的念头,“她就是那样了,心情一不好,总有人得遭殃,运气好的没事儿,运气不好的就缺胳膊缺腿了。”所以您老就别来凑热闹了。
陈郄就这样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塑造成了穷凶极恶的模样。
刘喜玉在那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无为先反应过来,把刀子抽了下来,还给了另一边站着的护卫。
那护卫也是一身冷汗的接过自己的刀,之前冯土司请自家小公爷说是有事相商,他便带着十多人守在门外。
哪知道自家小公爷一出门,看见陈姑娘那浑身的气场就一冷,抽出自己腰间的刀就砸了过去。
这是指着人砸的,那一刻护卫的呼吸都停了,一直到陈郄机灵的躲过,才好似回魂了一回。
再然后更吓人的就来了,陈郄反手一丢,竟是朝着自家小公爷而来。
护卫的第一反应是张嘴喊保护公爷,可那刀太快,他喉咙像是透了风一般张开嘴也出不了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刀从小公爷的耳边而过,抆在身后的木柱子上。
真是见了鬼,护卫摸着自己腰间的刀,才觉得自己算是彻底安全过来,但也不敢多问刘喜玉半个字。
最后还是无为问道:“主子,天要黑了。”
也只有在这一刻,无为觉得自己对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人是不明白的,所以只能尽量的按照以往的来,等着他们回去了,该吃饭的吃饭,该洗漱的洗漱。
然后等着自家小公爷睡了过去,他再去找陈郄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剑无眼,这种事情就怕有个万一,偏生他还不知道陈郄如何惹了自家小公爷生那么大的气,这事儿要不弄清楚,他都能睡不着觉。
刘喜玉的脚动了,在从大巫的身边错过之时,看了大巫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相比起刘喜玉的紧张,大巫较为好整以暇,看着刘喜玉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似乎了然的笑意,“真是有趣。”
“装神弄鬼。”刘喜玉吐出这个四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