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的段如玉就认命了,也不到处蹦跶了,天天在外祖家呆着,一直等到陈郄回来他听到消息就上了门。
陈郄从段如玉嘴里又听了一遍这故事的另外一种说法,心里想着多少是段如玉自己加工过的,多少是真的,然后问道:“谁家的马踩的你?”
段如玉脸色颓丧,“赵家次子骑的马。”
也就是私仇了,要死了赵家说不定得被闹到衙门里去,可人还活着,这事儿再往朝廷上闹一回,赵家也给自己儿子打了一顿板子,赔了一笔银子,这事儿就能这么了结。
“活该你。”陈郄骂道。
傅家表妹也在旁边小声道:“人渣。就算是被算计的,人家姑娘说不定也被算计的,就是不喜欢娶了放家里也比害她自尽好啊。”
段如玉耳聪目明,一下子把话听到了,反问道:“傅家姑娘说得容易,你愿意嫁一个可能算计你,你又不喜欢的人?”
陈郄回头又给了傅家表妹一把瓜子仁儿,“乖,别说话。”
堵了傅家表妹的嘴,陈郄才说段如玉,“不想娶,那也该先拖着,也没见你给我写信来说。”
段如玉冷笑,“我要真答应了,哪还来机会拖,怕是一个月里就抬进门了。”
这么一说,陈郄就想起了古代的妻妾制度,“你就没想过纳妾?”
这都是退一步的说法了,段如玉瞅着陈郄手里剥着的瓜子,道:“这不还没来得及么,我才把话放出去,那头就给上吊了,说是当妾都没机会。”
陈郄想了想,“这事儿要是人家姑娘有算计在里面,她也不会想着自尽,就是想自尽也该只是威胁段家,没道理会真没了命。”
不过运气这事难说得很,弄巧形拙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人家姑娘死了,也再问不出有用的线索来,陈郄就道:“那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出门会带着的人,赶车的马夫,这几个都要找到才行。”
段如玉道:“马夫还在,身边伺候的也就贴身伺候的两个没了消息。”
陈郄就知道,赵家姑娘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身边跟着人得逃不掉。
“私寮那的宅子主人是谁,谁带着你去的,这两个人呢?”陈郄又问。
这些流于表面的线索,哪有不第一时间去查,段如玉道:“带着我去的是伏波将军的小儿子,出了事儿就跑了,他家张口就说不知道,谁也奈何不得。”
好歹是跟段如玉好多年的酒肉朋友,一出事就知道跑,也够伤人心。
“宅子的主人倒是抓到了,可不知被谁收买,非说是我拿银子给他买的,说我买宅子来跟人私会,有理我都说不清。”段如玉对这事儿也都认了命了。
可怜的孩子,真想抱在怀里好好怜爱一回,陈郄正准备安抚一下少年受伤的内心,就看见素节进了院子,“陈姑娘你在这?我还去你院子里找人!”
又跟两人道:“小公爷回来了,还请段世子跟陈姑娘待会儿一道吃个饭。”
本来想安慰的话也没机会说出来,陈郄打了个哈欠,“行,我回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