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1 / 2)

贵女邪妃 佳若飞雪 2906 字 17天前

倾城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窥探到了其中几人的心思,而是笑道,“连青鹤都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寻常,我如何会注意不到!至于他们之所以不急着走,那是因为他们现在还不确定他们的任务,是否完成了!换言之,他们的目的,并不在于一定要在那晚将南宫逸杀死,而是想着,只要是能给他添上一个伤口,便足矣。”

倾城看着那么原本在这里摆摊儿的人,因为天色越来越晚,已经是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了起来,有人满面笑容地走了,有人万般失望地慢慢地收拾着,似乎是还期盼着能在这傍晚时分,再出现些什么奇迹,能将他们手中的货物买走一些。

而后来来的这些小贩,不仅是没有收摊儿的打算,神情上,反倒是更为精神了些。这样反常的举动,只要是有人稍加用心,自然就会察觉得到了。

夜色降临,由原来的灰色,逐渐变成了深深的墨色!

而此时的洛倾城,却早已不在房中,更确切地说,他们早已从这家小客栈退了房,另辟新居了。

“小姐,您不打算去看看结果吗?”

“没必要了。若是惊动了那些暗探,反倒是不妙。至少,我知道南宫逸的身边,可是高手如云。可见这些年,他可是一点儿也没闲着!青鹤,调两名最好的墨卫,擅隐匿的那种,等事情了了,跟上那些暗探,看看他们的歇脚地在什么地方?都有些什么人?还有,若是能探到他们在南宫逸的身边儿,到底是占了什么样的分量,就更好了。”

“是,小姐。”

看着青鹤又去忙了,青兰端来了一碗莲子羹,“小姐,您晚膳时,可是没怎么用。用一碗莲子羹吧。”

倾城此时的心情大好,点点头,接过了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等她将碗递到了青兰手上时,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略有不悦,“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揪心。”

青兰吐了吐舌头,“小姐,奴婢不明白。您既然是早有此打算,又为何还要再去夜探将军府?而且是还与安王爷一起饮酒言欢?您就不怕,安王爷会怀疑您什么?”

“怀疑我什么?别忘了,将这消息透露给南宫逸的人,可是武干的手下,而不是我洛倾城。再说了,我才至北地,哪里就会有了这么灵通的消息?便是我自己承认,也得有人信才行呀!”

倾城说这话时,两只眼睛熠熠生辉,像极了那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光,让人一眼,便被其光茫所诱惑,深陷其中,可是却最终只能是被其光茫所惑,始终看不清楚,那光茫背后的真实景色。

若是此时夜墨在,定然是会说,倾城现在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刚刚得逞了的狡猾的小狐狸的眼神!那么得意,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张狂!

青兰刚是微微动了动眉,心底暗道,刚刚小姐的样子,实在是太美,太摄人心魄了!那样的笑容,简直就是太妖孽了!幸好是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看见!那样妩媚明艳的笑,怕是任何男子看了,都会心动几分的吧?这样的确是像个花妖一样的美人儿,也难怪京城里的寒王爷会大发雷霆了!

“青兰,去将墨卫召来。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给他们些正事儿干干了。”

“是,小姐。”

倾城眸底的笑越来越深,却是越来越冰凉,让人望之生寒,心底发毛!

明明看到的是她在笑,可是却偏偏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和阳光,反而是感觉到了寒冬腊月的冰寒彻骨,更似是那雪巅之上的千年冰霜,触之冰凉。

这一晚,倾城早早地便睡下了,睡的时候,她的眉梢、唇角,还都是带着几分的笑意的。

而这一晚,子时一过,南宫逸,便是再难以入眠了。

“废物!”南宫逸右臂一扫,将桌上的一应器具,尽数都扫落在地。

“主子息怒。属下马上去查,看看是何人所为?”黑衣人单膝跪地,话是这样说,可是身子却不敢移动半分。

南宫逸深吸一口气,“那些人被本王的人灭了。可是那些人的消息是何人透露过来的?”

“回主子,是武干帐下的一名校尉,据说,还是武家夫人的远亲。”

南宫逸点点头,“好!很好!武干,你有种!为了秦王,你果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好的很!”

南宫逸怒极反笑,“只是为了诛灭刺杀我的那队人马,我出动了十几名埋在了北地的暗探,如今可好,竟然是连同本王在北地的两处暗桩,尽数摧毁!武干,武干!”

南宫逸一掌将身旁的长几拍的粉碎,咬着牙道,“好的很!竟然是敢给本王下了套!这口气,本王如何能咽得下去!”

黑衣人大惊,自然是听出主子的意思是说今晚他们先灭掉的那些人马,极有可能就是武干派人放出来的诱饵,只是为了借此来铲除他们在北地的暗桩。

“主子,可要属下带了人手,取了武干的首级回来?”

南宫逸满是怒气的俊颜上,此时看起来,是分外的冷厉严峻,轻轻合眼,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缓声道,“不必了!那样做,只会坏了本王的大事!欲成大业,岂是杀几个大将,就可成的?再说了,此时杀了武干,于我们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会让人直接就联想到了这两处暗桩,与本王的关系了。”

“是,王爷。”

“下去吧。北地的暗桩,算是废了。罢了,不就是两处暗桩吗?武干不会天真地以为只凭这个,就能将本王置于死地?”

南宫逸摆摆手,很快,这偌大的一间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一人,孤单影只。

南宫逸双手负于身后,满脸是说不出的疲惫,他明年才可行冠礼,明明才十几岁,可是为何自己突然就觉得活地这样累?想想那晚倾城对自己说的话,南宫逸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疑惑!

“有些情,没有就没有,终归无法得到;有些人,远了就远了,其实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是谁的永远,人事,在无常中聚散。哪有真正不被更改的诺言,纵是山和水,天与地之间,也会有相看两厌,心生疲倦的一天。”

这字字句句,不停地来回地在他的耳边响起,久久不肯散去。

南宫逸轻叹一声,唇角的苦涩,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难道是我错了么?江山?美人?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我的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寂静空荡的屋子里,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南宫逸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冷,伸手将一件儿披风将自己裹了,可是却不见丝毫的作用!心底的冰凉,似乎是更甚了!

南宫逸一人倚在了软榻上,紧紧地闭着眼,那紧蹙的眉心,一夜未舒。

两日后,京城,寒王府。

夜墨看着手上的密信,脸色冰冷如霜,始终未发一言。他周身的冷戾气息,几乎就是要将整个书房里的人全都给冻住一般,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感觉到了瞬间被冰封的那种无力感和僵硬感。

那种不单单是表面上的畏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

就连他的小舅舅,明正先生,都是只能拧着眉,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这样的寒王,气场太过强悍,太过冷冽,没有人敢冒着被他冰冻的危险,多说一句话。甚至是,连呼吸稍稍重一些,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太过明显,太过招了主子厌烦了!

外头桌上的沙漏,就这样不停地滴漏着,不知过了多久,明正先生和夜白等人,都以为他们是要被寒王给冻死在这书房的时候,夜堂进来了。

“启禀主子,刚刚收到消息,三小姐回京了。估计今晚就可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