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偷偷摸摸去取了来,还拿到街上换钱。
不问自取是为贼。
瑾瑜摇头,“没有当场看到她,贸然去质问只怕会惹得一身腥,还有损和气,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
“和气?”冬青轻笑了一声,“若是她看重和气,又怎会偷偷摸摸做出这样的事?若你看重和气,她只会得寸进尺,这和气,不要也罢。”
“那你说该如何?”瑾瑜饶有兴趣看着眼前气场突变的小女子。
冬青闻言,道:“和气可以有,前提是相互的,容忍不代表没有底线,较真来说我俩都不算纯正的李家人,我们把这事告诉娘吧。”
瑾瑜接下伙计递过来的东西,冬青付钱之后两人出了粮油铺。
对冬青的想法,瑾瑜表示赞同,“这样倒是可行,让娘决定要不要这个和气。”
冬青觉得有些可惜,“只是……你这简陋的陷阱已经不是你独有的技巧,而且开春后山上不缺吃的,可能日后不是那么容易抓到野物了。”
“没事,我有力气,养活你我不成问题,我还能给你的绣活和点心打打下手。”
瑾瑜看得很开,那陷阱最初也不过是试上一试,没抱什么希望。
结果还让他换得了几个钱,买笔墨纸张和蜡烛。
投机取巧本就不是长久之道,能时不时捕上一只也算额外收入。
瑾瑜又到墨染阁买了些墨和纸张,顺便买几本空白的蓝皮装订本。
市面上流通的四书五经,都是手抄而成,没有污迹,没有错乱是为上乘。
瑾瑜在抄了近十万字之后,字体有很大的长进,准备仔细抄写几本,拿去换他缺了的那几本书。
同时还能刷熟练度。
到家后冬青把野物的事跟家里人说了一下。
王氏对赵氏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左右冬青说得在理,这样的和气,到底要来作甚?
便领着冬青和翠枝,去大伯家讨说法。
王氏去讨说法倒也没有一上去就咄咄逼人,语气平和的问赵氏,为何不告诉他们一声,就把瑾瑜陷阱困住的野物拿走换钱。
赵氏反而恶人先告状,抵死不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那些野鸡了?就敢红口白牙的来污蔑我?”
大伯家其他人没有吭声,赵氏指着他们,道:“问问他们,我们家什么时候拿你们的野鸡了?当着冬青翠枝这些小辈的面儿,桂花你拿得出证据再说,不然莫要坏了德行,带坏媳妇!”
大伯家其他人一阵附和,谁也没拿。
冬青没有上前,而是转到一边,蹲在李大牛七岁的儿子跟前,拿出一个糖人儿,“大河,你说,说老实话,这个糖人就给你。”
这糖人是冬青在回转的路上顺手买的,当时瑾瑜还以为冬青喜好甜食,毕竟家里也没有小孩。
大河看着糖人吞了吞口水,却没有开口。
奶奶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说这件事。
冬青也不急,慢悠悠道:“看样子,这糖我只能自己吃了。”
说着咬了一小口,作思索状,“嗯,很甜,不如我拿去给栓子,栓子一定会说实话。”
冬青作势要走,大河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拽住冬青的裙角,“我,我可以先吃一小口吗?”
“可以。”冬青没有拒绝,掰一小块塞进小孩的嘴里。
深山沟的孩童,很少有零嘴解馋,而馋嘴是越勾越馋,根本不存在吃一小点就解馋这种事。
大河吧唧一下嘴,直勾勾看着冬青手里的糖人。
对峙的两波人注意到这边,赵氏一下就咋呼开了,“冬青你在对我们家大河做什么?”
一个箭步过来,把冬青推开老远,“怎么的?我说桂花,你家儿媳是不会生蛋的鸡,就来嚯嚯我家孙儿是吧?”
被赵氏戳到痛处,一旁的翠枝脸色一白。
冬青站稳脚步,冷下脸来,“大伯母,尊称你一声伯母,只是因为你名义上是长辈。而你,实则没有任何长辈的样,手脚不净,口无遮拦,贪图小利,带坏家风!”
“所谓娶妻娶德,敢问大伯母有何拿得出手的‘德’?敢问大伯,您自认在这清水沟有几分人缘?又有几分是因为大伯母?贪图这蝇头小利,可否让您家财万贯?”
冬青一改温软常态,步步紧逼,“败坏了德行,只能祸遗三代,我们今日上门,不要你们归还银钱,只是表明立场,从今往后,我们家的便宜,你们占不得。”
大伯一家被冬青数落得脸热,却哑口无言。
就连王氏和翠枝,也都愣在当场。
他们常年在这深山沟挣扎,不管蝇头小利还是大利,都是利。
压根没有接触过冬青说的这些大道理,什么娶妻娶德,能娶上一房媳妇就已经谢天谢地。
赵氏词穷,却依然跳脚,“能耐啊!桂花你花钱买个破烂货,还敢编排起我来了?我今天要是不教训她一下,还有没有长辈的样!”
说着,赵氏扬手就要打冬青耳光。
第26章 准备
翠枝和王氏心头一紧,翠枝更是慌忙准备上前帮忙,冬青为她出头才说赵氏口无遮拦没有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