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瞧着长子为难的劲,道:“坤郎放在我这里养几天。你去把她追回来,等你劝好了她,再把坤郎接走。”
“那就劳烦娘了。”李云青二话不说,就出了饭厅。
李晶晶追了出去,拉着李云青的胳膊到了偏厅,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李云青目光闪烁,苦着脸无奈的摇头道:“你嫂子最近这几天不知怎地,像换了个人,天天的疑神疑鬼,认定了我在外头有人。”
李晶晶是绝对相信李云青洁身自好没有养外室,道:“嫂子可说出什么人什么事?”
李云青很干脆的道:“没有。你嫂子就是胡思乱想。”
李晶晶噢了一声,道:“嫂子怀胎不到三个月,疑心重脾气大,做出意想不到的事,这是妊娠反应。”又道:“胎儿满了三个月就好了。你要体谅她。”
李云青听到秦婉静只是暂时如此,心里立刻吁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三个月,要是这么着弄上一年,日子真没法过了。
今个他的计划是去东宫跟何义扬说些要事,这么着就得改在明日。
李晶晶道:“大哥,你去追上了嫂子,不要硬逼她回来,你就跟着她回趟娘家,悄悄把她的状况给邓姨说明,让邓姨去劝她。”
李云青连连点头,出府骑马去追秦婉静的马车。他心里头着急,骑马差点撞着百姓,把跟在后面的随从吓得大叫道:“世子,道上结了冰滑的很,您可慢着点骑。”
李云青追上了秦婉静的马车,喝令马车夫停下,马车夫却是充耳不听,还扬鞭让马车奔跑的更快。
李云青怕马车翻了,顾不得在大街上丢脸,朝着车窗高声道:“静娘,坤郎哭着叫娘,你快跟我回府去。”
秦婉静坐在马车里默默的泪,正要说话,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马的惨叫及李云青的惊呼声,吓得尖叫了一声,“云青!”
李云青的座骑被一头从巷子里冲出来的脖颈上流着血的大肥猪撞倒在地,还好他武功高,及时从马背上飞起,落到了旁边。
四个随从脸色苍白下马,护在李云青身旁。
巷子里跑出两个拿着尖刀的中年大汉,见惊了贵人,光是那匹马瞧着就精贵的值许多银钱,吓得把刀丢了,跪下磕头道:“小的不知您们从这条大街过。”
“小的买的是杀好的猪,谁知这猪没被屠夫杀透,从案板上跑了出来。”
李云青瞧着被座骑千里马直拉撞飞出一丈外倒在地上做最后挣扎大肥猪,又去看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的秦婉静。
今个若不是他追了过来,这头猪撞上的就是秦婉静的马车,无论故意还是天意,此事都要彻查。
两个随从收到李云青的眼神微微点头。
李云青冷冷瞧了出自秦家的马车夫一眼,一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道:“滚下来!”
马车夫痛得从马车上面滚落到地上,眼睁睁的仰视着秦婉静。他只是按着她的意思赶车。
李云青亲自扶起了曾跟着他在北地战场出生入死的座骑,抬头肃容问道:“静娘,你跟我回去,还是回娘家?”
秦婉静脸上流着眼泪,糊涂了几天的脑袋突然间清醒了,慌乱的点头道:“我跟你回去。”
一个随从去赶马车,一个随从把马车夫打晕了放在马背后面驮着。
李云青护着马车返回了李府。
秦婉静下了马车就痛声哭道:“云青,我错了。”
李云青搀扶着秦婉静进了偏厅,这才朝她的四个大奴婢喝道:“静娘怀了身孕,情绪不稳定,你们不不劝她,反而怂恿着她回娘家?你们对得起她吗?”
四个大奴婢跪下磕头。
秦婉静央求道:“云青,她们劝过我,我听不进她们的劝。”
李云青心里明白秦婉静说的是实话,挥手让四个大奴婢起来,道:“静娘,我去把妹妹请过来,让她给瞧看一下。”
秦婉静待李云青走了,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双手捧着脸呜呜大哭起来。
李晶晶进来时秦婉静正哭得撕心裂肺,便摇头道:“嫂子,你这是怎么搞得,妊娠反应竟是这么重?”
秦婉静忙收了声,羞愧的拿帕子抆着泪,道:“我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就是控制不了情绪,忍不住要哭。”
李晶晶伸手去摸秦婉静的肚子,菀尔道:“我的小侄女真是顽皮,把你折腾成这样,等她出生一定要打她屁股。”
秦婉静问道:“我怀得是女儿?”
李晶晶不想骗秦婉静,道:“你刚怀了不到两个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等着给她把过脉,开了七天的食谱,道:“我哥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要怀疑他。”
秦婉静羞愧的点点头。
李云青等到随从查出大肥猪的主人两个中年汉子没有问题,这才派人把马车夫退给了秦府。
邓氏亲自审了马车夫。
此人的性格倔强的要死,只忠于秦家人。他没有把马车停下来,就是因为秦婉静没有开口。
邓氏立刻去李府,直接见了秦婉静,嗔怪道:“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你非要闹出事来。”
秦婉静愧疚垂头不语。
邓氏气道:“若不是现在是年前,我今个就把你接回去好好教导几日再送回来。免得你这样折腾下去,弄出祸事,把好好的家折腾没了。”
她知道李家上下对秦婉静极好。
她扪心自问对待儿媳妇没有贺氏做的好。
全长安的女子都羡慕她的女儿。
秦婉静幽幽道:“娘。我错了。”
邓氏是知道秦婉静在李家的生活,感慨道:“你有多少天没给你婆婆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