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2)

当日在育有禹哥儿以后,不出两年的时间,蒋琬琰又意外地怀上了身孕,并顺利产下娴姐儿。

小公主唐景娴比起她兄长,性格上可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顽皮,而且是顽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闯祸、惹事都是家常便饭。

蒋琬琰虽有无奈,但公主到底不比皇子有继位的压力。因此,只要娴姐儿道德上没有瑕疵,她也不打算把孩子逼得过紧,多数时候依旧是由着公主的性子来。

眼看距离公主平时下学回宫的时间,已然超过整整半个时辰,蒋琬琰忍不住叹了口长气,问道:“娴姐儿这是又跑到哪里撒欢了?”

夏青正想回说她也不甚清楚,却见御前总管张汜清急匆匆地踱步行来。

“启禀娘娘,陛下有言,公主殿下性子顽劣,从今儿个起特罚其闭门思过,抄录五十遍《心经》,以磨练心性。”

骤然听闻这道消息,蒋琬琰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追问道:“可是公主犯下什么事儿,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这……”张汜清即使知道整件事情的缘由,也不好随口回答。毕竟唐景娴是业朝独一的公主,任凭陛下对其再怎么气恼,亦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娘娘不如亲自询问陛下,来得妥贴。”

蒋琬琰这下也明白,自己是无法从他这里问出什么了,只得点点头同意道:“也罢,替本宫备轿吧。”

……

当蒋琬琰乘着轿撵,抵达干元宫时,唐琛正忙于查看长子所写的政论文章。

倏然耳闻脚步声,他也只以为是张汜清传旨归来,并未抬起头,反倒淡淡地问道:“皇后听完以后,可有说些什么?”

蒋琬琰吐吐舌头,又是娇俏又是柔媚地说道:“您猜呢?”

当下,唐琛只觉得有道绵软而悦耳的女声钻入耳朵,迫使他立即搁了笔。

再抬起眼来,便见蒋琬琰装模作样地福了个身,接着道:“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晏晏,你怎么……”说至一半,唐琛却硬生生地咽下已经冲到嘴边的话儿,转而改口道:“皇后既然来了,等会子便留在这里用晚膳吧。”

“陛下此言,甚合臣妾的心意。”

蒋琬琰向来不会同他客气,这下子索性直接要求道:“臣妾想尝尝玉兰片焖五花肉,炸春卷,花椒油拌白菜丝……膳后再来一盅,香香浓浓的燕窝雪梨爽即可。”

唐琛剑眉斜挑,面上神色却丝毫不改,只转头向张汜清吩咐道:“按照皇后方才说的,悉数交代下去。”

话落,他又回过头去注视着蒋琬琰那张褪去涩意以后,越发妩媚动人的俏脸,道:“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朕可不相信堂堂皇后,只为蹭一顿饭而来。”

眼见自个儿的意图轻易地遭到揭穿,蒋琬琰也不觉得有丝毫羞赧,反而直言道:“臣妾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给女儿收拾烂摊子罢。”

提起刁蛮公主,唐琛的眉心便不自觉锁紧,语气也逐渐染上怒气:“这娴姐儿,着实是不成气候,寻常夫子压根儿管不住她。若非如此,朕何须带到身边手把手地教导!”

听闻这段话,蒋琬琰却不置可否。

唐琛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不由出言解释道:“晏晏,你别误会,朕的本意并非是嫌弃咱俩所生的孩子,只不过有些着急娴姐儿的将来罢。”

语气微顿,他又接续着说道:“公主确实无需像皇子那般承担重任,但是基础的礼仪以及学识,却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往后当娴姐儿踏出宫门,该让世人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

蒋琬琰在过去几年,从未插手过教育孩子的部分,是因为对唐琛有着绝对的信任,但这并不表示她在方面毫无想法。

相反的,她日日与自己这双儿女朝夕相处,针对他们兄妹俩的脾性,心中亦有不少见解。

蒋琬琰绕到唐琛身后,纤手慢悠悠地下滑至他的双肩,随后或轻或重地揉按起来。“陛下在前朝已经忙了一日,现下不如先缓缓神儿,其他的事情晚点再操心。”

“你说的倒是轻松。”

话虽如此,但唐琛的语气确实比适才松懈些许,显然是多少听进了她的劝说。

蒋琬琰停下手边动作,将两条玉白藕臂挂在唐琛肩颈,红唇似勾引般凑近他耳畔,娇娇滴滴地嗔怪道:“夫君,你自己想一想,我们最近的话题是不是都光顾着围绕儿女打转了。我在你心里还有地位么?恐怕早就不晓得被遗忘到哪个角落了吧。”

唐琛闻言的当下,几乎是被气笑了。

他猛地偏过头,在蒋琬琰那两片柔嫩欲滴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当作回应。“这句话儿,应当是朕要问你的。”说着,唐琛长臂一伸,便把蒋琬琰扯进怀里紧紧箍住,令她无法任意动弹。

“晏晏,坦白说,朕都已经快要记不清,你上回像这样撒娇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唐琛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鬓厮磨中轻语道:“其实,朕可喜欢看你撒娇了,喜欢到——巴不得你天天如此。”

蒋琬琰向来以颈间的雪肤为敏感地带,此时经他一缠磨,当即有些承受不住,乃至于连嗓音都变得酥麻柔软。

“臣妾也……”

作者有话要说:

抆抆车尾灯,准备再次头铁上路。

第50章 养儿不易(2)

“臣妾也喜欢……陛下在臣妾的耳畔蹭蹭。”

蒋琬琰刻意把尾音拖得软绵而匀长, 柔缓的嗓子令唐琛心脏猛然紧缩。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连话都说不利索,不得已只好将她稍微推离一点距离, 道:“过阵子, 朕得亲自走一趟护国寺烧香祈福, 届时顺路带你在那附近游玩吧?只咱夫妻俩, 不带拖油瓶。”

蒋琬琰闻言,止不住抿着嘴儿笑起来。 “也好, 反正臣妾一人,便可抵过他们二人加总起来的用处。”

“是是是,晏晏说什么都对。”

唐琛随口应了一句,接着又伸出长指来挑弄她那笔直光洁,仿佛以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脖颈。

蒋琬琰虽已痒得连连缩脖子闪避, 可仍旧没有忘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龙床可以滚,但得优先解决两儿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