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个名叫魏华的公子求见。”
齐棪原本淡然地发冷的表情,瞬间微妙柔和起来,指尖在窗台上扣了几下。
连舜钦问:“魏华是?”
“舜钦,你去请她进来。”齐棪背对他吩咐,还没等连舜钦反应,自己往门外走,“罢,我亲去。”
“……”连舜钦本还在想,什么人要自己迎接,没想到齐棪竟然亲自去了。
满上京的魏家人里,除了当今陛下,还有人敢让境宁王爷亲自去请吗?
魏华?
这名字,陌生得很,却又好像不是完全没听过。
“我问你,那人长什么样?”
趁着守卫还没走,连舜钦向他打听。
“回副指挥使,是两个年轻男子,俊俏贵气。个子不高,但胆子不小。”
守卫见王爷上心至此,舒了一口气,还好他聪明。
否则得罪了贵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竹卫里个个都是高个长腿,威仪体面,寻常男子在他们面前都算矮的。
年轻,胆大,个矮。
连舜钦大概知道来人是何身份了,估计也就那位才敢。
他匪夷所思地摸着下巴,算了算王爷才来府衙几个时辰。
这就从家里追出来了?
挑了下眉,忙朝右司走去,只他一个人震惊没意思。
齐棪快步赶到门口,宽袖往门里一展,“魏公子请。”
翊安乐了,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进去,“齐大人百忙之中亲自来迎,我受宠若惊。”
两人你来我往,将寒暄的话说了个够。
说得挽骊头昏脑胀,表情更冷。只好慢下脚步,故意跟他们隔开距离。
不想再听,耳朵疼。
齐棪朝后撇了眼,放心地低声道:“殿下身子如此健朗,夫心甚慰。”
他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翊安起先不明就里地“啊”了声。
反应过来后,耳边一阵燥热。
就凭齐棪昨晚贪得无厌的疯劲,今早又来一出,放寻常女子身上,今天下床都难。
她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出来闹腾,着实让齐棪赞佩了把。
翊安瞪他,健朗个屁。
一路骑马过来,她也是腰酸腿软的好吧。
但事情在心,让她坐立不安,没耐心等他回府再说。
“慎言。”翊安睹了眼他颈间的藏蓝方巾,挑衅地告诫道。
“好。”齐棪温文尔雅地点头,方一转身:“……”
某三个人假装无意路过的手段,未免有些拙略,是太闲了吗?
方才连舜钦快步行至右司,倚在门边敲了敲,“放之,猜谁来了?”
花燃正与阮间商量换审讯法子,闻言抬头,期待道:“谁来了?”
“我司指挥使家里那位来了。”
花燃睁大眼睛反应了会,扑哧笑出来,“真叫人羡慕,我怎么牙花都酸了。”
“走,看看去。”
“不看可惜。”
阮间眸子微沉,不声不响地跟在二人后面。
看到翊安易容过后的那张脸,花燃脑中当年的记忆直接窜了出来。
几年前,羽珂还没进宫,待字闺中时,这位小殿下跑来右相府见她。
花燃那日回到家,撞见一个陌生少年坐在秋千上,搂着自己未出阁的妹妹,又是笑又是逗。
一脸风流相,而自家妹妹羞中带喜。
伦理纲常何在?!
花燃气得差点当场过去,这辈子没那么失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