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之下,伸手便捏住翊安的肩膀,将她按在原地不能动,并抬脚扫向她的腿。
他绝不许她随意践踏自己。
翊安惊讶,满大祁敢对她动手的,除了自己母后,他是第一个。
他离得近近,手上动作快得挽骊来不及制止。
但他伸出脚时,挽骊已经狠狠一脚将他踹开,把翊安护在身后。
阮间解释:“殿下,我只是……”
翊安嫌他脏,掸了掸肩上,语气轻蔑:“阮间以下犯上,夜袭本宫,废去一条腿。”
“是。”挽骊朝阮间走去。
阮间怔住,听她的口气不像是玩笑,好像真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似的。
他万万没想得,有朝一日她会如此不留情面,简直不敢置信。
长公主素来是好说话的人,怎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让人来废自己的腿。
就因为他的心意,被她撞见了吗?
她更该体恤才是啊。
挽骊跟阮间打了起来,翊安走向那女子,温声道:“把布取下来吧,我知道你看得见。”
“奴不敢。”女子的声音怯生生的。
翊安了然,“我来取,你回去就说是我强迫的。”
这是个标志的美人,除眼睛往下与她八分肖像,差不到哪里去以外,细柳般弯弯细细的眉,小鹿般躲闪害怕的目光,肤若凝脂,姿色上乘。
阮间让她蒙上双眸,或许就是因为那对眸子很不像自己。
翊安怕吓着了她,“你先进去吧。”
挽骊鲜少出手,故而阮间低估了她的实力,不知死活地接招,很快便就败下阵来。
她身若游龙,没半点虚把式,出手便击中要害,快准狠。
几招之后,她将嘴角溢出血的阮间踩在地上,连气都不带踹一口的。
而后在阮间怨恨恐惧的目光下,将脚放置他方才欲要绊翊安的右腿膝盖上。
阮间挣扎,面色狰狞地吼道:“你若敢对我动手,我父亲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这句话看着是对挽骊喊,传到翊安耳中,却刺耳又可笑。
“废了!”
骨头碎裂之声犹如裂帛,伴随着阮间没出息的惨叫声,一时响彻满船。
翊安抱臂,好整以暇地笑:“你又替你父亲抹黑,本宫在替阮镛实教子,他理应登门感谢。”
膝盖骨俱碎,阮间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平日里对他而言,如催情散般的声音,现在听着可怕至极。
她怎么敢这样对他。
翊安看向自己的画舫,心里高兴:齐棪,看见了没,这才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他让人刺你一剑,险些要去你的命;我便废他一条腿,让他终身成为残废。
她刚想对挽骊说“我们走吧”,却见挽骊慌忙朝自己冲过来,“小心!”
挽骊速度极快,伸手一把拉过翊安,仍是没来得及。
利器狠狠戳下,因翊安的躲闪,迫不得已从她颈后移向手臂。
血腥味随风散出。
第62章 表白
翊安心宽过头,闻到血腥味,心里最先想的竟是夜深后,风愈发大了。
随即才在挽骊惊愕慌乱、且愤怒到想杀人的目光中,发现自己没躲开,受了伤。
过来前花燃虽提醒过她,但翊安心里清楚,阮间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让人伤她分毫。
更何况挽骊在自己身边。
她万万没想到,阮间虽孤立无援,被她欺负得无还手之力,伤她的却另有其人。
翊安一手捂着右臂,被簪子扎出的伤口不大,鲜血却慢慢染红了袍子。
她有些不解地去看那个女子。
那女子方才一直没动,翊安以为她是胆子小,不敢贸然离开,便没再管她。
现下翊安从她那双极不像自己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快意和幽怨,哪还有方才小鹿似的怯意。
翊安敏锐地察觉出来,这女子刺伤自己,并非是为阮间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