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上坐着的三位大人,以及族长和长老几个就颇为尴尬了。
族长想了想,也就不投了,“罢了,罢了,这票恐怕也不用投了,既然胜负已定那就这样吧。”
族长一脸的无所谓,反正这场比赛他自己又不参加,谁胜谁负又有何关系。
但七长老考虑到楚公子的情绪,还是善意的问了问,“楚公子,对于这个投票,你可有意见?”
没想到楚公子竟然这么大方的退让了,“君子有成人之美,在下愿意认输。”
之后在女人们的遗憾叹息声中以及男人们好奇声中结束了这场比赛,左裕淸得到了奖品。
转而走下台,送到钟水月面前,“钟姑娘,送给你!”
奖品是一块玉佩,左裕淸双手捧着递到钟水月面前。
钟水月当然不能收,且心中嘀嘀咕咕把他骂了上千遍,果然是个卑鄙小人。故意利用这件事让所有人让路,自己就轻而易举夺冠。卑鄙,无耻!
钟水月不收,其他人起哄。
卫长风坐不住了,三两步下台,一把拨开人群站在钟水月身边。
“左公子,感情讲究两情相悦,既然舍妹不喜欢,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我想以你的相貌找个爱你的女人应该不难。”
左裕淸没说话,眼底的殷勤有些遮不住了,隐隐约约流露几分怒意。
卫长风也不再说话,坚定的眼神回视对方,一把手拉过钟水月,紧张的护在身后。
围观的百姓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这钟姑娘到底是给他们下了什么迷药了,怎么全县最好看的两个男人全都围着她转!”
“就是,就是!她凭什么?是不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了?”
“咦,你恶不恶心?”身旁的人,捏鼻嫌弃。
……之后又是丞相重重一个咳嗽,才把众人的视线拉回来,第三场比赛开始。
比的是酿酒的本事。
参赛者自然有钟水月在内,当然还有一位不用猜也能想到的人就是郝掌柜,出乎意外的是另一位。
那位高颧骨,桃花眼,眉清目秀又面目奸诈的人不正是父亲的义子,钟水月的义兄吗?想不到苦苦寻找了这么久,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钟水月看见他的时候心中简直窜起一团烈火,垂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恨不得把这人打一顿。
但最后还是忍下了,因为,因为她还要从他身上查到花枝酒的下落。不得不忍耐,一两个月都忍耐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想当初她把自己画成这样,不就是想掩盖身份,当两人对面而立时,不被发现吗,如今若是轻举妄动,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钟水月强忍着吞下了怒火。
比赛开始了,三位参赛者开始酿酒。
整个过程中,左裕淸和卫长风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两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对上了那个年轻人。
他的确自称是钟子良的义子钟承谷,并说他是代表义父的心意而来。义父一直有个遗憾未能参加比赛,所以他来了。
对于钟家的事情,也做了简单介绍,说是义父去世的当晚,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漂泊在河水里,身上伤痕累累,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
他说完,众人又把目光对上了代表郝家比赛的张乡,他不也是钟子良的徒弟吗,所以他们现在是师兄弟争斗吗?
众人看到这里,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了一倍。
张乡是个老实人,尽管不知道当晚发生什么,何况自己跟他的情况一样,都是醒来之后就在外面了。但长久跟师弟的相处也能明白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况,他觉得外头传言,钟承谷偷走了师父的花枝酒秘方一点也不假,以此人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所以一看见他就怒从中来,暗暗发誓,要赢过他。
张乡带着愤怒,酿酒的力道越发大了。
钟承谷却还是那样不急不缓,似乎胜券在握。
更可笑的,恐怕只有卫长风知道,在场比赛的哪里是钟家的两师兄弟,分明就是三个。可以说这就是一场同门之间的相残和较量,赢或者输都不光彩。
钟子良要是知道,他的徒弟们会是这个样子,恐怕死不瞑目啊。
卫长风忍不住为钟水月捏了把汗,左手托着右手,右手食指忍不住的弯曲含在嘴里。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钟水月一定不想输给他们,但她没学过酿酒的技艺,而这些人跟着钟子良学了很久,如果输了,她该有多难受啊。
卫长风忧心忡忡的盯着钟水月。钟水月一声不吭,带着自己准备的材料,低头酿酒。
张乡熟练的将稻米放入锅中蒸煮加曲,同时也偷偷的余光瞥了一眼钟承谷。
钟承谷也在忙碌的酿酒,他酿的是白酒,也在蒸煮阶段,两人看上去进度差不多。
而钟水月这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拨弄葡萄,这些葡萄已经在淡盐水中浸泡过了。如今她在去皮,去皮之后又加入自己准备的容器中捣碎加糖。
众人看的好奇迹了,纷纷站起身探着脑袋观看,像是看一些戏曲表演似的。
所有人都议论开了,怀疑钟水月真的是在酿酒吗,为何手法的材料跟别人不一样?
连卫长风看了都惊讶不已,但惊讶过后是绝对的相信,他很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尽管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她做的一定是对的。
卫长风双手偷偷地放在袖子里握紧,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钟水月,其紧张程度比钟水月还要厉害,钟水月倒是不缓不急,低头做着。
很快,每个人都把酒做了出来。但是酒这种东西,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启封品尝。所以味道优劣也只能过段时间才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章 有人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