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泓景还试图威胁:“你杀了我,司马宗绝对活不了。”
他这个庶弟隐在闲散王爷手下,却又把握了青州府衙,其野心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想要琅琊郡的军权和大安的皇室血脉。
现在皇室血脉司马殷和司马愉就站在一边,吴亥想要他们,难道会不顾他们父王的死活吗?
可没想到吴亥还真的不顾。
吴亥笑,还是那句话:“司马宗的死活,与我有何干系?”
这话刚落,司马殷立时冲着吴亥,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叫他:“吴亥,不要!”
燕燎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吴亥一直都那么淡然自若,因为从一开始,吴亥就没有担心过吴泓景会掀起什么浪花。
因为从一开始,一切都尽在吴亥的掌控之中。
提刀站在众兵士前,燕燎所视的吴亥,白衣沾尘,面上温和,却是他看不懂的陌生模样。
不,或者说,是熟悉的陌生模样——
是两年前,带军压至王城脚下,君临者般莫测的那个吴亥。
是上辈子,皇宫大殿,破风一箭的那个吴亥。
尤其…吴亥现在,长弓就负在背上……
燕燎喉头发紧,提刀的手捏地生疼,直直盯着吴亥看。
吴亥迎着燕燎的目光,温和笑意更盛:“燕王,你又这么看我。”
瞌眼,深深呼出一口气,燕燎哑声问他:“吴亥,你想干什么?”
燕燎是没有信吴泓景那番鬼话的,什么“吴亥把你父王推上死路”的这种鬼话,燕燎压根就不可能信。
他是重生回来的,即便再不愿意面对父王的死,心里也是无比清楚父王到底是因何才死的,又怎么会被吴泓景信口开河的蠢话挑拨?
上辈子燕燎最大的遗恨是没法把父王尸骨收殡,这辈子却被吴亥好生带回漠北,安置于香山寺诵经超度……
燕燎低眸抿唇,他以为,吴亥留下一封“恩已还”、留下一场乱战后绝然离去,便是和自己划清了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