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吴亥自嘲一笑:“圣上说的哪里话?燕王要攻打临江四城,臣从没来过四城,在各城各镇上放些好用的人,也是为了战事做准备。”
“原来是这样啊。”吴泓晟点点头,好奇道:“那琅河下游,姑苏军船沉河一事作何解说?”
吴亥惊讶:“琅河?琅河境内的事,圣上若要查,臣可叫人递信给古坡城的柳大人。”
“推脱!”吴泓晟鼻腔里一声冷哼。
看到吴泓晟脸色越来越差,吴亥无可奈何道:“圣上为何至今还在怀疑臣呢?臣身上有圣上赐下的四种奇毒,怎么敢对圣上起二心?”
“临江水战,臣布下水防,为田帅谋划出策,把常水营挡在堤堰之后,打破了常水营不败战绩…这些,就算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吧?”
吴泓晟看吴亥越说越寒心,笑意又温柔起来。
吴亥叹息:“臣怕居功过高,特修府衙,想要奏请圣上下驾亲征,毕竟,燕王不可一世战功赫赫,若圣上亲征战胜燕王,圣上的声名便可直贯九州,穿云而上。”
听听,这一字一句,尽表忠心。
若不是吴泓晟早收到了吴亥与燕燎在南山镇私会的消息,只怕他都要信了吴亥这番话并且为之感动了。
可惜,吴泓晟现在是半个字都不信。
他手下的十天干被他派去随机应办风后传人一事,常水营又被压制深诱,现在,吴泓晟唯一操心的不过是小苍山虎视眈眈的燕王。
至于吴亥嘛…这么多年了,他也该去和其他兄弟做做伴了。
本来吴泓晟念吴亥功劳,还想给他个好死,谁知吴亥倒好,到了
最后时日,竟然还敢欺骗自己了。
吴泓晟心生暴虐情绪,无论吴亥是惦记起旧主还是对姑苏有什么图谋,他都不可能再放吴亥好过。
只是,大战在即,此时的吴亥,无论是在临江营的战事上,还是平苍城接驾的公事上,明面都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没法说出半句不好,直接把吴亥处死,只会让其他臣子生怕。
吴泓晟心里兀自计较着,笑了笑说:“亥弟,天色暗了,下去吧。”说罢一拂袖,率先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