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你还小,不用管这么多。”

“爸,下午我听到了村里人不少闲话。他们说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好像真去过春江宾馆亲眼目睹,连我都差一点信了。虽然人言可畏,但旁人说说道道也没啥,只要咱们无愧于心就成。

可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去信你。妈她走了,往后这家就剩咱们爷俩相依为命,你这样什么都瞒着我,我有什么底气去面对他们。”

闺女的话逐字逐句的打在心头,王继周只感觉她似乎一夜长大。他犹豫着,一个是唯一且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亲闺女,另一个则是抛夫弃子的前妻,他该选择保护哪个?

这不是个很艰难的选择,放下扇子他低声开口:“这事说出来,你也不要乱讲。”

王曼心知重头戏来了,即便有确凿证据她也不会乱说。因为她知道,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长幼尊卑不是一句空话。就如大街上一老太太和她年轻的儿媳妇对骂,即使老太太泼辣些,多数劝架之人也都会向着她,觉得媳妇不懂事。

苏明梅多年经营起来的良好形象不是一时间能扭转,所以白天她才没揭穿那层画皮。

“唔,她是妈,我怎么都不会多说。”

王继周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点不舒服。闺女还是喜欢明梅超过他多一些,不过他也知道这怨不得人,往常他着实太过懦弱。

想起今天越过大舅兄的阻拦搬完大衣橱后,闺女忙前忙后给他递开水和毛巾,殷勤的模样又让他心里一阵舒坦。

“其实这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上个月我跟你妈进城买治稻瘟的药,晌午头赶不回来,就到路边的春江宾馆要了个菜。中间你妈给开了瓶二锅头,我喝两口酒迷迷瞪瞪,醒来时怀里就多了个女人。”

“然后?”

“我也觉得不对劲,不过我酒量小,喝醉了向来什么事都记不清。然后你妈上厕所回来,当场她就火冒三丈。但是曼曼,爸爸从没没想过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当时我衣裳都在身上。真的,这点我没骗你,可你妈她就是不信。”

前世听到的只言片语串到一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一直以来仅存的那点“误会”的幻想终于破灭,失望过后,她也对母亲彻底冷了心。

“爸,其实你心里清楚,你是被妈给算计了。”

王继周一阵沉默:“哎,你也别恨她,你妈是个有追求的人。爸没用,往后她混得好,你是她亲闺女,也能跟着沾点光。”

王曼笑了,是被气的。

她沾光?前世苏明梅腰缠万贯,还是每月不落的问她索要赡养费。直到毕业第三年,她攒了点钱,想再借点凑够房子首付,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曼曼,妈妈是欧美那种开明家长,不会干涉你的个人生活。外国人孩子十八之后就不会再跟父母要钱,买房子会去银行贷款。你不是有固定工作,可以去开证明贷款。不知道怎么开证明,妈妈可以教你。”

这就是她亲妈!如果不是有各长辈作证,她简直当自己是捡来的!

平息怒气,她喘口气说道:“爸都这样了还不恨她,我又没遭什么大罪,为什么要去恨。不过爸,讨厌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一回事,这点咱们得分清楚。”

王继周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言不由衷,不过闺女小小年纪遭遇父母离异也够可怜。就这样,她还要照顾他的情绪,这让他心里热乎乎的。闺女都这样了,他要是再软趴趴的,那也太说不过去。

“我知道了,明天我找村长改离婚协议。”

一个目标达成,王曼乘胜追击,撇撇嘴声音中带着委屈:“爸你一整天都离我老远,难道真信了大姨他们的碎嘴?”

“你也是半个大姑娘,是多注意,明天叫你二叔给你打个小床。”

好不容易才睡上豪华版三米大土炕,王曼才不愿意去挤一米宽的小床。即便父亲肯给她做大床,家里也放不开。

这两年泉水村已经有砖瓦房,比土胚房宽敞明亮许多。她有重生前那么多年的经验,努力一把肯定能把家里日子过起来。现在年纪小,正好贴着父亲掰正他。等过两年她大了,到时候攒的钱也能盖新屋,新房子肯定能放开大床。

“小床那么挤,我才不要。爸,现在家里就剩咱们爷俩,别人要造谣咱们也管不了。妈妈离开了,你再这样,我就没人关心了。”

说完她挪过去,抱起父亲一条手臂,小脸在上面磨蹭。王继周被她磨得心里软软的,手臂上挂着的软软一只是他亲闺女,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扒着长大。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能因为别人几句碎嘴就弄得父女间生疏了。

王继周因离婚而疲惫的心有了新的活力,翻身靠近给闺女打着扇子,他同意道:“那就先不让让二叔忙活,睡吧。”

王曼躺在父亲身边,闭上眼睛唇角上扬。父亲虽然不像别的男子那般有威严,但他却有一个威严者没有的优点:特别容易倾听他人意见。只要有理他都会听,不会管说话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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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父亲胳膊,听着木棱窗外的虫鸣,王曼安然入睡。

刚一睡着,她便被一闪而来的灼热拖到了空间。面前六块田地上已经长出了杂草,萝卜叶子上趴着两条毛毛虫。

意识瞅瞅外面,她正呆在炕上熟睡,不会玩一把大变活人,她也就放心。下午进来时灌在她脑中的资料很多,有着前世开心农场的经验,她很快将系统农场弄得一清二楚。这里的东西一星期熟一茬,卖给商城换取金币的同时,收货一茬的经验可以提升等级。

她家虽然有地,但商城因“等级不足”而锁着的那些好东西着实让她垂涎,所以她只能努力种菜涨经验。

走到茅草房边上,她抓起小药瓶往毛毛虫上倒。刚倒下去,毛毛虫死光,连带菜叶子也一块腐蚀。

“曼曼你真笨。”

傲娇的童音响起,王曼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东西:“小元宝?”

“刚才说过了,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金子,不是土兮兮的元宝。”

面前浮现出一块金元宝,王曼忙问道:“说明上写着,农药可以杀死害虫,为什么连萝卜也一起杀死。”

元宝左右飘着:“这是系统农场,不是你那开心农场,谁家种地会直接洒农药。”

“不洒农药怎么杀虫?”

“不是不洒,是不要直接洒。”

王曼犹豫,顺着元宝滑动方向看,良久她终于在农药瓶底找到一行顺色米粒大小的字:“请将本品稀释十倍后均匀喷洒。”

坑爹,说明书上都没有,谁会翻开光溜溜农药瓶底!

搬起茅草房下的喷雾器,她灌水到刻度线上的1l处,而后将100ml的农药全都倒进去。

“系统农场,是不是跟我爸他们种地一样。”

元宝本以准备迎接她的责怪,毕竟真是它忘记提醒。看她这般好脾气,他抖起来翻个跟头:“当然不一样,这可是最神奇的系统农场,外面什么东西能一星期熟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