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年下意识的收拳,抬起头。
轻风拂来,紫竹如画,晨光自天空深处探出头来,笑弯了的折射光亮,映在此刻,美不胜收。
她曾听说过竹海风光,眼前所见也莫过于此,紫竹滴艳,花香沁脾,霞染林醉,碧海丹霞间周围又是群山镶玉,竹枝垂垂。
饱览那一片片,一簇簇,紫阴落地,黛云遮日,一阵风袭来,沙沙作响,真别有一番雅静清幽之感。
“没想到这南国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当真是紫竹仙林啊,光晕竹生。”月流年满含赞叹,身子都不自觉的张开手臂随着轻风婉转。
这风,好柔,空气很清新,四面清绿淡紫,似执笔作画般的色彩绮丽。
蓝枫一怔,那闪亮的眸光里突然一亮,竟似雪原高山上亮那么一丝山峦微风,月流年正似那画里唯一美好的之物。
青衣如墨纷分如花,体细纤盈洋洋漱漱。
“好美。”不过两个字,自蓝枫嘴里第一次吐得不生硬,而是温柔的如渡了水。
正在旋转的月流年闻声动作一停,看向蓝枫,刚才那简单两个字,却当真是面前之人由心而发。
自闭的世界里似乎多了一抹五彩云色般的感叹。
月流年莫来由的就消了气,拉了一下蓝枫,“走吧,呆子。我出来这么久,再不出现,一会哥哥就会派人四处寻找弄得人尽皆知。”
月流年原本以为蓝枫会躲,对于蓝枫才说月流年是独特的,可是蓝枫毕竟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的思惟永安远需要猜猜,曾经月流年也拉过他,可是蓝枫却立马一躲,像是月流年要强什么他似的。
弄得月流年几次三番尴尬得下不来台,心道,明明是你这大家主抓了我来,抱了亲,亲了抱,这下倒好,还玩起矫情了,若不是蓝枫性子本就特殊,她一定当真踹死这丫的。
只是,眼下,她这一拉,蓝枫竟然这般乖巧?哪根筋搭错了?
……
不知多少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冷言诺迷迷糊糊只知道自己被翻过来覆过去,云里雾里,方才沉沉的睡了去。
当冷言诺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浑身酸软,看了看旁边,无人,身边被褥里除了不一样的折皱与那如雪似花的气息,还有空气里那缠绵柔柔的气息便是窗外里飘进来的淡淡花香与灵秀的空气。
冷言诺抬了抬手,哦,好酸,根本抬不起来。
看了看窗外,天都黑了,她明明记得当时是天刚亮来着,这人,冷言诺突然面上又是一红,又有些咬牙切齿,这慕容晟睿…。昨晚不知多少次,她又求了多少次都没用,那家伙看着平时冷静从容的,昨晚,偏偏。…。
“小姐,你醒了吗?”门外突在传来寒霜的声音。
冷言诺看了眼四周,轻声“嗯”了声。
寒霜推门而入,普一开门,屋子里异常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如她时常受到小姐的熏陶还是红了脸颊。
“有准备晚饭吗?”冷言诺觉得现在最闹意见的就是肚子,天蹋下来,她觉得都要先喂饱肚子。
寒霜闻言微微一笑,“有呢,王爷亲自在厨房里准备呢,说…。”寒霜这个平日里与冷言诺时常巧言相对的也还是不禁面色又红了红。
冷言诺看寒霜的面色,想着这慕容晟睿定然是又没说好话,却还是奈不住好奇问道,“说什么了?”
“说小姐睡了一日一夜,是该好好补充体力的。”寒霜头微抬,学着慕容晟睿的语气惹得冷言诺一笑,真是学得四不像,他那个人啊,是谁都学不来的风彩。
不过,等等,冷言诺忽然反应过来,眸光不可置信的,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说我睡了一日一夜?”
寒霜闻言,看了眼外面天气,淡淡一笑,“是啊,现在都是寅时了,天快亮了。”
不会吧,冷言诺想抬头抚额,可是手臂酸软得不能动,只能感叹,她竟然睡睡了一日一夜,哦,不准确的是说,那家伙昨晚到底…。多少次,难怪她连动一下都得觉得无力。
脑中突然又如水般流荡过昨晚的画面,那些缠绵的激情与旖旎顿时让她脸红如朝霞光,而且,她后来也不知是酒劲还是什么,竟然…。
“那,小姐,你要起来吗?”寒霜轻声问。
“你觉得我的样子起得来吗?”冷言诺听出寒霜话里一丝揶揄,也不矫情,直接硬着头皮道,“我再睡会,反正天没亮。”
寒霜抿着唇还是退了下去,本来是想将玉书的事情禀报于小姐,不过,还是让小姐再休息一下吧。
寒霜刚关上门,门又开了。
随着门开,屋内顿时飘进一股清浓的鸡汤,引人馋虫四起,冷言诺从头顶上华丽的流苏里偏过头,看着正手托盘进来的慕容晟睿。
他今日竟着了一袭红裳,墨裳如他,雍容雅致,清华尊贵,芝兰玉树间更是世人流传墨华倾彩,而此时,红裳的他是另一种风姿绰绰,瑰丽无双,敛蕴华丽,依然从容温雅,玉树如花,此时正含笑向她走来,面上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眉眼风流间有些春风得意,面色依然如玉如雪,只是,多了一层莹润的光华,似渡了这世上最好的蜜红。
男子也会在初尝人事后有所变化吗?冷言诺心中疑惑,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晟睿走近。
“原来我的诺儿这么欢喜我,看得眼睛都不眨。”直到慕容晟睿的声音响在近身,冷言诺方才回过神收回眼神,看着面前衣冠楚楚,仪容羞天,满面春风,好模好样的慕容晟睿,冷言诺突然觉得天理不公啊,凭什么是她躲在床榻上,而不是他。
“乖,来喝汤。”慕容晟睿的声音温柔得能让冰化成最柔软的水。
冷言诺面上又是一抹红云爬上爬下,看着那香气四缭绕的鸡汤,动了动手,干脆也不动了,将头偏进里面,“我不饿。”
她才不要让慕容晟睿笑话。
慕容晟睿却似看穿冷言诺的伪装,“我喂你。”
冷言诺肚子实在是饿得难受,那鸡汤香味又实在太过诱人,也难为她腹内空空空的过了这么一日一夜,想着撑起身子,还好,不至一点都动不了,可是身子刚起,那锦被一滑,顿时香滑雪肩,红粉点点,一下子便暴露在空气中,明显看到慕容晟睿那微沉的目光,冷言诺慌忙去拉被子,结果手本来就酸软得抬不动,身子一滑,又躺了下去。
“慕容晟睿你混蛋。”冷言诺终于破口大骂。
慕容晟睿将手中鸡汤轻轻一抛,稳稳停在桌边,方才俯下身对着冷言诺低低诱哄,“嗯,我混蛋,乖,我喂你。”说话间,便裹着被子将冷言诺给扶在床边靠下。
“你就是个混蛋,你看看,现在第二日要天明了。”冷言诺气没消。
慕容晟睿闻言果真偏头看了看天色,“那不是没忍住吗?”语声轻而低浓。
冷言诺快要被死死,“之前不是都忍住了,你这么不知节制,你…。”冷言诺你了半天也不该说些什么了。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味。”慕容晟睿语声一软,那一软里就让冷言诺听出情意流动与不怀好意,立马住嘴,警告的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