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春华道:“原来如此,王良才,事情是否如苏明所说?”
王良才嘿嘿冷笑两声,看向苏明:“你也太毒了些,分明是你害我如此……如今,竟要撇的一干二净么?”
苏明做拭泪状,道:“王兄,对不住……她毕竟是我表姐……我于心不忍……”
“呸!”王良才冲着他吐了口。
贺兰春华怒道:“这厮无状,给我翻倒了再打十杖!”
衙役上前,举起棍子要打,王良才忽地叫道:“好啊,我知道了。”
“暂时停手,”贺兰春华喝止衙差,问道:“你知道什么?”
王良才转头看向苏明,恨恨道:“原来如此,你却是又攀上高枝儿了!”
苏明道:“你这是何意!”
王良才冷笑,抬头看向贺兰春华:“昨日他单独留你,我就觉得不对,偏你说没有什么……好啊,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苏明道:“王兄!”
王良才不理他,抬头往上,道:“大人,我认罪,不错,朱氏的确是中了我的圈套身亡。但事情真相并非阿紫跟苏明所说。第一,我并没有亲手杀死朱氏,我只是将她扔进水中,第二……”他转头看向苏明,双眼中透出一丝狠厉。
当日,朱氏暗中递信给苏明。
苏明看了,当作笑话一般,便去给王良才看。
王良才看罢,冷笑道:“这贱.人真真异想天开。”
苏明笑道:“别小瞧了女人,若她发了狠,真的把你我之事四处宣扬,别的不提,你的父亲便不会放过我。”
王良才道:“这贱人指望我对她回心转意,还想唆动你,不料你跟我却是一条心的。活该她找死。”
“那你想怎么做?”
“留着她,我日日看着生厌,毕竟也是个祸害,我本想休了她……”
“你休了她,你娘不是还要给你娶妻纳妾,谁叫你不争气,也不叫她生个一子半女的。”
王良才望着苏明戏谑眼神,道:“别总是提这件事,没得让我呕心,好不容易闭着眼做那么一遭,是她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反像个荡.妇一般日日来厮缠。”
苏明道:“你可真真薄情,不过就算没了她,未必不会有更厉害的荡.妇来厮缠你。”
王良才道:“你吃醋了?”
苏明道:“罢了,别提闲话,还没说如何解决呢,总不成明儿我带她走,那你可就真个丢了夫人又折兵了。”
王良才思考了会儿:“别急,我已经有了法子,你听我说。”他便跟苏明让他把消息泄给陈青知道,如此祸水东引之计策。
苏明听了,便问:“你这计真是天衣无缝,不过有个不妥,万一他们做不成事……岂不是百忙一场?”
王良才道:“你自管放心,我会保证此事万无一失。”
苏明目光一动,笑问:“你的意思莫非是?”
王良才恶狠狠道:“我这一次,要永绝后患。”
公堂之上,王良才把事情经过说了,道:“大人,苏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放过朱氏,他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你要判罪,也该是他跟我合谋!”
苏明瞪着王良才,恨不得掐死他:“你、你含血喷人!大人……求大人明鉴!”
王良才冷笑:“你想撇开我再去风流快活,可是不能了,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哈,哈哈。”
堂外百姓听了这内详,才知道原来真凶竟另有其人,实在难以想象,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苏明脸色阴晴不定,便只看贺兰春华。
王良才打量着他,大笑两声,正笑着,脸上却猛地吃了一记,王良才一愣,转头看去,却见竟是王员外。
王良才唤道:“爹……”
王员外望着他:“你、你这逆子……”眼中的泪滚滚落下来。
王良才垂下双眸,不敢去看。
王员外望着儿子,哽咽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我越是担心什么,越是就出什么事……昨日你还对我赌咒发誓地说不会……如今……你死到临头,只管自己,却不想想当爹娘的如何想法么?”
王良才垂头:“爹……”不知是后悔或者愧疚,亦或者只是无言以对而已。
王员外失望绝望之极,浑身乏力,跪倒在地,掩面大哭。
百姓的鼓噪声里,王员外的哭叫声中,只听得惊堂木又拍了一下,众人才没了声音,都往上看。
贺兰春华往下扫了一眼:“苏明,方才王良才所说,可是属实?你是否一早就知道他有意害死朱氏?”
苏明忙摇头:“我不知道,大人,我是冤枉的,他是狗急跳墙,才想要陷害我。”
贺兰春华道:“既然如此,你便承认方才王良才所说属实,但你虽然跟他同谋,却没想到他会杀人对么?”
苏明想了想:“是。”
贺兰春华点头:“很好,主簿,把供词给这两人画押。”
主簿方才记录之时,已经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此刻忙起身,双手举着供词前往王良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