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泽维尔没闹你?”
顾恒摇了摇头,“还行吧,他人其实还可以。”
思绪飘回了昨晚,顾恒不理会泽维尔后,泽维尔靠坐在床背上几分钟后,下了床。
顾恒感受到左边的床垫的凹陷处恢复了原来平整的样子,心想,他大概又要去开窗了吧。
顾恒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过了约莫三分钟后,顾恒察觉到泽维尔又在推他了。
他略微有些不耐烦地掀开了被子,就见到泽维尔半蹲在他的床前,一手拿着脸盆,另一手拿着牙杯和沾着牙膏的牙刷。
泽维尔把牙杯朝他的方向动了动,示意他拿住。
顾恒愣愣的,坐起身子拿住了牙刷和牙杯。
泽维尔晃了晃脸盆,里头放着浅浅的水,“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现在总可以刷牙了。”
顾恒依旧愣着,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以前经常在电视上能看到的一则广告,有个小男孩艰难地端着一盆水,走到了母亲面前,脸上是期待又孝顺的笑容,甜甜道:“妈妈,洗脚。”
那个小男孩的形象,奇异地和泽维尔拿着脸盆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顾恒当时刷着牙,心想,真是见鬼的妈妈洗脚。
☆、第一百零九章
顾恒和姜姗吃完早饭没多久,其余几个人相继走下了楼。
王依依见他俩坐在椅子上,快步向他俩走来,说:“不是约好八点半一起出去吗,你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顾恒一愣,说:“昨晚有跟你说过吧,住在另一栋屋子里的有一个人被杀了。”
“嗯,我知道啊。”王依依回答地轻巧,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了避免再有人受到伤害,这几天时间,我认为大家还是待在屋里比较好,避免凶手伤害落单的人,”姜姗重复了一遍昨晚她对王依依说的话,“我以为这次出游,你已经赞同取消了。”
王依依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我来冬己岛的目的就是为了许愿,无论什么事情都阻拦不了我。先头那么多人来过冬己岛,没有人出事,单单就那个人出事了。在我看来,凶手就在他们一行人当中,出去比和他们一行人待在一块儿安全多了。”
从某方面来讲,她的看法也没错,极有可能就是平洁等一行人在行贼喊捉贼的勾当。但岛上也存在第十一人的可能性,况且昨晚平洁等人的惊慌失措与崩溃,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
生命只有一次,容不得一点差池。
“你也说过,要登上冬己岛的至高点道路崎岖又复杂,你一个小姑娘,万一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到时候你腿脚不便,又没有通讯工具联系上我们。我们发现不对劲来找你了,有那么多路通向至高点,我们有可能一时会找不到你,你得在又冷又饿的环境下待好久。等到天黑了,情况就更加莫测了,”顾恒顿了顿,接着道,“毕志成就是在晚上被杀的,万一这岛上真存在杀人狂魔,在晚上看到了落单又手无缚鸡的你,你猜他会怎么做?”
顾恒故意把王依依独自一人会碰到的行动说的危言耸听,希望能劝住她。
王依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面色迟疑,半晌才道,“你别吓我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许愿。若是真的遇到了你说的那几种情况,那时我命中该绝,怨不得别人。”
令姜姗和顾恒没想到的是,王依依对登上岛顶许愿的事情,无比的执着。
姜姗和顾恒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底看到了无奈。
山路崎岖,他俩俱是不放心王依依这个姑娘一个人登顶,那就只要陪她去了。
顾恒站起了身子,道:“我去做几个三明治,这一来一去的,估计得下午才回来了,备点食物当做午餐。”
王依依这才露出了笑脸,道:“谢谢你们。”
……
待到平洁等人下楼后,顾恒跟他们几个说了今日的打算。
平洁等人眼底俱有青影,眼袋浮肿,看样子昨晚没有睡好。
也是,身边的好朋友死了,又有谁真能睡得好呢!
“要去登山,不和我们去拿东西吗?”温卓然诧异地看着顾恒等人,“而且外面那么危险,你们几个怎么还有心思登山啊!”
昨日,顾恒和孟博几人约好,一起去另一头的屋子搬毕志成的尸体,把冰箱里的食物也拿回来。光靠这个屋子里的食物,他们几个撑不过三天。
顾恒好脾气地道:“有个小姑娘执意要去爬山,你们也知道的,这是一座孤岛,这些路也歪歪扭扭的,十分不好走。我和姜姗怕她一个人会出事,就陪她去了。我算了算,你们四个人,再加上黄金飞,去那边搬尸体和食物,人数绰绰有余了。”
“我们那边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吗?”孟博问道。
“都说了。”
温婷婷小声嘀咕道,“她这人真任性,胆子也大。”
平洁声音沙哑,“志成死了,她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好没……”
未等她说话,孟博轻拍了她的背,以示做安慰,道:“好了,别说了。志成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悲伤,”他眼眶渐渐发红,“而那个姑娘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志成,也没见过他,会这样冷淡也正常。”
平洁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去,心疼道,“志成真可怜,再过几年,兴许就没有人记得志成了,也没有人会……”
温婷婷拿出了一张纸巾,轻轻抆拭着平洁的脸,“别那么悲观,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好朋友,一直记着他吗?”
平洁直接拿过了纸巾,粗鲁地抆了抆她的脸颊,留下几道痕迹颇深的红痕,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会记得他的,并且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这边的悲伤情绪感染了顾恒,让他的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于是他去了杂物间,找起了登山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