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雍华谱记 熙大小姐 2580 字 16天前

“燕大哥。”双华忽然有些哽咽,“润城,我离开润城,已经五年了。”

庄云燕微微愣住,“你是想家中的墓园了?”

“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凌府,御刃坊...”双华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也有我此生都不想再见的人。我想回去,却再也不会回到那里。”

庄云燕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可却迟疑的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将她的头深深按进自己的心口,用力摩挲着,爱抚着。

“燕大哥,你答应我,我们再也不会回润城,再也不会去那里!”

“我答应你。”庄云燕望向莫测的南方,雷声骤响,轰鸣不止,可雨滴却还是没有落下。

润城

“皇上还记着今天是什么日子?”龙青见换上便服的独孤铭,笑了笑低下头。

“拜你所赐,朕不会忘。”独孤铭冷冷瞥了眼他。

“如今皇上也知道她尚在人间,今天也不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也无须再这么执着了。”

“这是朕自己的事,龙青你管的太多了。”独孤铭有些不悦。

龙青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下去,独孤铭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你替朕守着这宫门便是了。”

独孤铭缓缓踱到西街,身边的随从驾轻就熟的走近铺子,按下两枚铜钱,取下一根最大的振翅霓凰。独孤铭无声的从随从手里接过糖人,转身直往南边慕容皇陵而去,走几步便要低头看看,晶莹流亮的糖浆是这样诱人,仿若映着他心中那个人的笑脸,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慕容皇陵一如既往的寂寞——“凌双华之墓”就在慕容干的墓边,独孤铭指尖划过墓碑上的字迹,“双华,凌双华,你把朕骗的好苦。”

独孤铭掸开地上的落叶,倚在墓碑边席地而坐,转动着手中的振翅霓凰,酸楚的笑了出来,“这是好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沉默了一阵,独孤铭咬下一口糖人,咀嚼着道:“双华,这是朕最后一次来陪你,往后,朕都不会再来。你已经有他照顾你,他比朕好上太多,朕没有资格再去争取你。只想你这辈子就这样安乐自在,总好过在朕身边,没有一天的快乐。”

糖人清甜,可独孤铭嘴里只觉得满是苦涩。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姑娘,你以为我要什么?要你么?”

——“难道不是么?”

——“我从不觊觎已经婚配的女子,也不喜欢傻女人。”

独孤铭眼前仿佛重现执着凌双华的手挥剑而起的那一幕,她的面颊是那么滚热,她的手心满是汗水,她的心跳是那么剧烈。

“双华。”独孤铭垂下眉,“朕欠你的,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还给你。”

慕容皇陵外,细密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守在陵外的侍卫警觉的巡视着,才欲看见什么,已经捂着脖子被拖到了别处,指缝里渗出鲜红的血来。

☆、第81章 肃杀令

慕容皇陵外,细密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守在陵外的侍卫警觉的巡视着,才欲看见什么,已经捂着脖子被拖到了别处,指缝里渗出鲜红的血来。

燕城

“燕大哥。”双华踌躇着,“我想去街上晃晃。”

“现在?”庄云燕抬头看了看天,“看样子就要起风下雨了,街上的摊子怕也是都收走了...”见双华目露恳求,“罢了,我陪你去。”

燕城的街上,摊位所剩已经不多,双华直往糖人铺子走去,见摊主正拾掇着准备回去,摸出铜钱按在了摊主手上。

“这...”摊主看了看庄云燕,“小的这都准备走了,算了,既然是燕公子,小人再给您做一个,还是振翅霓凰么?”

“我家这位夫人心大的很,哪还吃过别的?”庄云燕笑道。

还沾着热气的糖人递到了双华的手边,见她发着愣,庄云燕忙替她接了过去,“双华,怎么今天觉得你有些恍惚?”

双华揉了揉眼角,“没有,就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唇齿香甜,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双华几次回望南边,“燕大哥,这雨还下不下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庄云燕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惊雷忽响,回声不止,戚祯抱肩凝视着南方,蹙眉摇头道:“冬雷震震,不是好兆头。”

“你什么时候又成神算子了?”仲白露揽过他的肩,“和我说说,怎么个不好法。”

戚祯刮了刮鼻尖,“密云聚集不散,暴雨难以宣泄,还是在大晋的都城方向。不如我戚祯就来胡乱猜一猜——定是那边的坏事了。”

仲白露不屑的哼了声,“那边?出点坏事也好,那里的人做尽坏事,也该得些报应。”言罢扭头便进了屋。

戚祯也未多管她,依旧驻足抬首观望着,口中喃喃道:“京师若真有异动,得报应的虽是他,吃苦头的可就是整个天下了。”

“燕大哥。”双华停下步子。

“双华,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庄云燕早已经看出她今天的异样。

双华攥紧手里的糖人,眉眼轻抬,“他来过燕城,是不是?”

“他?”庄云燕微微怔住,“来过燕城?”

“就算你们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双华停在了那日跳下马车的地方,“就在这里,他看见了我,还唤出了我的名字...”

“他没有看见你。”庄云燕按住她的肩,“他只是见到了忆儿。”

“我知道,他看见了我。”双华的肩膀耸动着,“他知道我还活着。”

“就算他知道你还活着,可他还是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这就够了。”庄云燕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双华,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双华的泪水簌簌落下,沾湿了庄云燕的衣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她知道,哭完这一次,便是真正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