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见大家都没有对自己给陆明萱庄子之事表现出不满来,也没有说淡话,更没有像上次陆明萱生辰时,听得老国公爷与陆中冕赏了她东西,就挤兑她打开让大家都瞧瞧,虽知道大家心里未必这么想,但也算满意了。
陆老夫人见大家都没有对自己给陆明萱庄子之事表现出不满来,也没有说淡话,更没有像上次陆明萱生辰时,听得老国公爷与陆中冕赏了她东西,就挤兑她打开让大家都瞧瞧,虽知道大家心里未必这么想,但也算满意了。
因与陆大夫人商量起为陆明芙践行的事来,“……虽说芙丫头就嫁在京中,以后大家也时常能见面的,到底做女儿家与做人媳妇子大不相同,芙丫头这也算是出远门了,你明儿便吩咐人整治一桌酒席,再让那班小戏子般唱几出热闹的戏,让芙丫头高乐一日,过几日好高高兴兴的家去,你们说好不好?”
谁会在这时候傻到去拂陆老夫人的意呢,众人自然都说好,于是定了明日摆酒为陆明芙践行之事。
到了次日,陆大夫人果然在后花园摆了一桌酒,让家里养的十几个小戏子们隔着中间的水渠搭了个戏台,大家一边吃酒一边赏景一边听戏,好不快活。
一时用过午宴后,陆大夫人先拿出了自己给陆明芙的添妆,却是一套以九十九两黄金打造而成的头面,放在紫红色的绒垫上,金光闪闪的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金子本身加上做工,少说也得值个一千二百两以上,陆大夫人出手也算是大方了。
陆明芙见东西贵重,忙要推辞,可想起这是长辈给自己的添妆,没有推辞的道理,只得屈膝郑重的向陆大夫人道了谢,双手接过匣子,递给了落霞。
轮到段氏,段氏既没有陆大夫人家底厚实,与陆明芙也没什么交情,便只送了套满池娇的分心,样式虽有些陈旧,也有十来两的样子,也不算太寒酸了。
陆大奶奶与陆二奶奶则一个送了对赤金嵌宝石的镯子、一对羊脂玉的玉璧,一个送了支赤金点翠的步摇,一对碧玺串成的手链。
又有萧氏与李姨娘萍姨娘等人也各自遣丫鬟送了自己的礼物来,除了萧氏的一对赤金绞丝的镯子贵重一些以外,其他的不过都是应应景罢了,毕竟太贵重的她们拿不出来也舍不得,可不给又说不过去。
陆明芙一一道了谢,因见落霞双手已捧不下,便遣她先捧着东西回去了,自己则留下陪着陆老夫人等人看戏。
大家直乐呵至晚间用过晚宴后方散。
自次日起,陆明芙便开始领着自己屋里的人收拾起东西来,在空翠阁一住便是三年多,不收拾还不觉得,一收拾方发现东西实在有够多,所幸有陆明萱帮着收拾,且一些东西一时没想到的也不怕,反正以后陆明萱还要回来的,让陆明萱与她收着即可。
如是忙乱了几日,方算是收拾妥帖了,陆明芙便传话给陆中显,让他择日进府来接自己姐妹。
陆中显接到信后,便趁最近一个休沐日,穿戴得齐齐整整的进府,先领着两个女儿去给老国公爷和陆中冕都磕了头,又与陆老夫人陆大夫人磕了头,与平辈们郑重道别后,父女三人方满载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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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要弄那个yy讲课,好紧张,早知道当初不答应了,嘤嘤嘤……
☆、第二回
陆明萱与陆明芙随着陆中显回到家中后,少不得忙乱了两日,当然主要是陆明芙屋里在忙,好在无论是桑嬷嬷吴妈妈,还是落霞落梅四个陪嫁丫头,都是能干之人,又有段嬷嬷与杭妈妈相助,一应事宜很快都井井有条起来。
桑嬷嬷等人一开始还以为以后少不得要跟着陆明芙过次一等的生活了,——定国公府的吃穿住行满京城除了皇宫王府,还真没几家及得上的,陆家连算中等人家都勉强,而陆明芙过了年后便要去的夫家也只勉强算中等人家,想也知道一应衣食住行都远远及不上在定国公府时。
却没想到,在姐妹二人回来之前,陆中显已先将隔壁一家邻居的宅子买下来打通了,着人将其后院两个都有五间正房带耳房的院子好生粉刷洒扫了,陆明萱与陆明芙一人一个。
至于姐妹二人原来住的正房的东西厢房,则设为了安哥儿与定哥儿的卧室,安哥儿过了年的四月里便实岁三岁了,也是时候该有自己的卧室了,定哥儿虽还小,至多也不过就是两三年的事,陆中显也是想着两个儿子都大了,两个女儿出嫁后少不得要归宁,难道到时候让女婿也与他们夫妻两个都挤在正院不成,那也未免太不成体统,所以闻得隔壁邻居整好要卖方子,才会咬牙花了三千两,将其买了下来。
也所以,陆明萱与陆明芙的卧室比先时宽敞了一倍尚有余,陆中显又不舍得委屈女儿,一应家具幔帐乃至陈设都是挑的好的,也是想着将来两个女婿送女儿回来住对月时少不得也要跟着回来住上三五夜的,横竖届时也要置办,倒不如现在就置办得齐齐整整的,将来也能省好些事儿。
桑嬷嬷段嬷嬷等人过来陆家之前,已自丹青与落梅落霞口中得知了陆明萱与陆明芙的卧室都只得一个小小的三间,已做好了届时要打地铺的准备,却没想到显老爷竟为两位姑娘各准备了一个院子,除了正房五间,还带耳房并抱厦,她们不但不用打地铺,差点儿还一个人捞着了一个房间,实在是意外之喜。
再看从主子到下人屋里的家具陈设,虽及不上国公府的,也算是上好的了,又有戚氏待她们都客客气气的,尤其桑嬷嬷与吴妈妈,像颜家的人过来量陆明芙嫁妆里家具的尺寸,以便收拾屋子等事,还会请了二人去商议。
二人被先前陆明萱毫不客气将伴香伴琴打发出去了之事吓得不轻,本就存了巴结奉承戚氏之意,一厢里是着意笼络,一厢里则是着意讨好,主仆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二人竟觉比在国公府时还要如鱼得水几分。
而旁人将二人的转变看在眼里,段嬷嬷与杭妈妈是心里有了底,落梅落霞几个则是见两个妈妈都这般行事了,她们少不得只有更小心谨慎,于是心里那几分或多或少的意难平便都烟消云散了。
如此陆明芙便只需要安心的绣自己的嫁衣即可,除此之外的一应事宜自有戚氏领着桑嬷嬷吴妈妈与她打点。
陆明芙忙着绣嫁衣,陆明萱也没闲着,也要帮姐姐打下手。
虽说嫁衣按礼只能新娘子自己绣,然因颜十九郎是举人,盛国公府又是一等一的勋贵人家,所以陆明芙届时可以穿戴凤冠霞帔,能穿戴凤冠霞帔了,嫁衣自然也要相应的更华丽繁复一些,包括真红通袖衣、红罗裙、红罗褙子等,陆明萱若不替姐姐打下手,陆明芙直至出嫁前也未必做得完。
做嫁衣的料子也是颜家送来的,遍地金的刻丝,一送便是六匹,别说做一套嫁衣,做两套都绰绰有余了,依照陆中显的本意,是打算让陆明芙将没用完的再陪嫁到颜家的,陆明芙却坚持一人送了陆明萱与戚氏一匹。
陆明萱与戚氏却不过,只得收下了。
“……这衣裳可真漂亮!”陆明萱看着陆明芙手里已快要成形的、红得像在雪地里跳动的火的真红通袖衣,赞叹之余,眼眶也禁不住有些发热起来。
上一世无论是她还是陆明芙,都没能穿上这大红的嫁衣,她是因被陆明珠蒙蔽,傻乎乎的去给贺知行做妾,一辈子都不能再穿正红色而只能穿象征妾室身份的粉红色,陆明芙则因被她连累,只能留在家里招赘,直至十八岁都未能嫁人,自然也不可能穿上大红嫁衣。
所幸如今姐姐终于能穿上大红嫁衣,风风光光的嫁人,她自己也将在不久的将来穿上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大红嫁衣,姐妹二人都不会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了,叫她怎能不喜极而泣?
陆明芙见妹妹眼里一片水泽,虽不知道她因何会这般动感情,自己却也忍不住动了感情,放下手里的针线轻轻抚摸着膝上的衣裳轻声喟叹道:“是啊,这衣裳可真漂亮……这一切都是妹妹给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完不待陆明萱说什么,已拔高了声音笑道:“妹妹不必羡慕,这漂亮的衣裳你很快也要穿上身了,妹夫如今已是五品千户了,再过两年没准儿还要往上升,哪怕不往上升,届时妹妹也是五品宜人,可比姐姐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凤冠霞帔强多了!”
陆明萱见她眼里一片戏谑之色,方才的伤感瞬间去了七七八八,笑道:“姐姐的凤冠霞帔哪里名不正言不顺了,后年姐夫再下场时必定就要高中了,到时候别说五品宜人了,连一品夫人于姐姐来说也不再是梦想,到时候姐姐可得多罩我一些才是。”
说得陆明芙红了脸,眼里却满是向往之色:“如此就承妹妹吉言了。”
姐妹两个说着,携手去廊下走动了一回,又吃了茶与点心,才做下继续忙活起来。
陆明萱一边帮着陆明芙打下手,一边分神说道:“我打算明日出门一趟,下个月卫姐姐就要出嫁了,我们当初答应了她她出嫁时要去给她添妆的,所以我想出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她虽什么都不缺,大小也是我们的心意。”
“这话很是。”陆明芙闻言,忙点头道:“说来自那次三皇子乍然出事时我们去瞧过她一次以外,之后虽偶尔也有书信来往,到底没再见过面,如今她就要大婚了,以后便是堂堂王妃,我们越发不好与她往来了,这次一定要亲去与她添妆才是,只我不得闲与你一道出门,我待会儿给你五百两银子,你看着也帮我挑几样东西罢。”
陆明萱知道如今姐姐大小也是财主一个了,且这是给卫玉华添妆的东西,是得她自己出银子方显诚意,便没有推辞,只点头道:“嗯,那我便看着也帮姐姐挑几样。”
晚间去正院吃饭时,陆明萱便趁机回了陆中显和戚氏自己明日要出门一趟之事,“……我和姐姐的一位好姐妹不日便要出嫁了,想出去挑几样东西届时与她添妆,还请爹爹与太太允准。”
陆中显闻言,道:“这是好事,我与你们太太岂有不允之理。”想起两个女儿这几年养在国公府,能结交到的好姐妹必定都非富即贵,东西若太寒酸了哪里伸得出手去,因又命戚氏,“去取五百两银票来给萱儿。”
戚氏与陆中显想到了一块儿去,应了一声:“我这就去。”便起身往内室去了,九十九步都走了,戚氏自然不会傻到在最后一步时掉链子。
陆明萱忙道:“爹爹,您不必再给我银子了,您往日给我的银子还没用完呢,此番老夫人又赏了我一个庄子,一年也有几千银子的进项,我真的不缺银子,您让太太不必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