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祁烨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即便现在一切未证实,但是冥冥之中,他觉得江阮与定国公府定然是有所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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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小公主出生就要满一个月了,江阮被闷在房里这么多天,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天都觉得稀罕的很,以前时不觉得外面有多好,可是闷在殿里一个月,可真真是知道了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祁烨政务繁忙,自然没有时间陪她,多亏江静柳还有漓儿两个鬼精灵陪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给她添了许多乐子,太后见她烦闷,也总抽空过来看她和小公主。
今个儿,太后与江阮商量长乐满月宴的事情,直说一定要大办,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女,绝不可亏待了她。
江阮点头应着,祁烨几日前便已经同她说起了,同太后一般语气,也是说一定是要大办的,祁烨与太后拿长乐如珠如宝,只要他们高兴,江阮便高兴。
说完长乐,太后与江阮闲话家常,便说起了沉锦,太后未及言语,先叹了口气,才缓缓道,“阿阮啊,你可知道沉锦为何至今未成亲吗?”
这些时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江阮也听宫女之间谈论时偶然听闻了些,只是她只当是传言,还呵斥了那几个宫女几句,并未往心里去,此时太后提起来,倒让她心里有些疑惑了,难不成太后也听了那些谣言,并且当了真?
“唉。”太后眉头紧锁,“那日哀家亲耳听到花琰说沉锦...”太后一言难尽的表情,证实了江阮的猜测,只是江阮没想到太后竟然是亲耳听花琰所说,那么这件事儿的真假便有待商榷了。
花琰说这事儿时表情是如何的,语气是如何的,江阮通通不知,那么花琰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有意为之?
江阮问清了那日的情形,心里大概有了数,花琰虽爱玩闹了些,但沉锦若真的有这个病,花琰绝不会到处乱说的,而他如此到处嚷嚷,八成这事儿本就是假的,只是此时江阮却不知该如何跟太后解释了。
“哀家觉得沉锦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对祁儿掏心掏肺,哀家拿他当亲儿子,所以想要给他娶亲,你也帮着瞧瞧,等长乐满月宴时,那些宗亲贵族自然是要带女儿进宫的,到时帮沉锦看看,不求家世显赫,但求姑娘心地善良,品格纯良,能够真心对待沉锦,也了了哀家一桩心事。”
江阮点头,虽然这事儿有些蹊跷,但是二哥的年龄确实不小了,如果能借着这件事儿为他寻一门好的姻缘,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太后走后,漓儿撅嘴,“娘娘,大年初一那日,便有好多夫人带着闺女来宫里拜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明显是想要勾引皇上,这次小公主的满月宴又不知来多少花蝴蝶呢。”
宫里这段时间一直在传流言,说皇后娘娘要家世没家世,要美貌也没有多漂亮,而且以前还守过寡,虽然陛下说是为他守的寡,可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皇上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找的搪塞理由呢?况且这次不争气又生了个公主,皇上不过是贪新鲜,后宫里进女人是迟早的事儿。
江阮看漓儿那幅模样,又岂会不知她心里所思所想,更何况这些话她也不是没听到过,说的人多了,总归有那么一两句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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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江阮正抱着刚刚睡醒的长乐喂奶,月谷进来道,“娘娘,陛下回来了,在偏殿打算沐浴。”
“陛下打哪里回来?”江阮有些纳闷,祁烨每次回来都是先要过来瞧瞧她和孩子的,今日怎的先跑去沐浴了?
月谷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儿,笑了,“陛下今日去了长乐军的军营,听崔公公说,他与沉将军二人比武,还赛了马,此时方回来,想必是一身尘土。”
江阮点头,昨日晚间听他提过,今日要送榕桓去军营,榕桓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询问了他的意思后,祁烨决定将他送入长乐军中历练一番。
江阮看了看怀中睁着大眼睛一天都不安分,睡也睡不稳的长乐,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女大不由娘,她家女儿刚出生就不由娘了。
“桓儿回来了吗?”
“桓儿小公子也去沐浴了,想必一会儿便会过来的。”月谷伸手接过小公主哄着,“桓儿小公子一会儿就过来了,小公主可要好好睡觉了。”
江阮轻笑着在小人儿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披了一件衣衫走出内殿,前往偏殿。
偏殿浴池门外,一个穿着粉纱宫装的小宫女正悄悄探头往里看去,从江阮这个位置看过去,这小宫女的侧脸看起来娇艳动人,江阮对她有些印象,是茗萃宫里打杂的宫女。
自从江阮进了宫后,祁烨便给茗萃宫安排了大量的宫女太监,再加之,宫里没有其他娘娘,祁烨平日里也不住自己寝殿,而是夜夜留宿茗萃宫,所以茗萃宫内宫女太监也尤其多。
这个宫女平日里是不能近身侍候帝后的,平日里做的都是清扫宫殿的杂事,江阮见过几次,因着她长得很是漂亮,江阮对她有些印象,好似是叫什么虞芮的。
虞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茶盏,心怦怦直跳,这是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绝不可错过了。
虞芮将自己衣衫的领口稍稍松了松,深吸一口气,就要推门,隐身在暗处的鄞湛本想出来阻止,江阮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虞芮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皇后,腿一软跪倒在地,“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虞芮浑身颤抖,“奴婢,奴婢是来,是来给皇上送茶水的...”
江阮迈步上前,垂眸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女子,桃红色的肚兜或隐或现。
江阮声音很平静,“皇上沐浴时不喜旁人打扰,你先下去吧。”
虞芮磕了个头,有些踉跄的起身,端着托盘惊慌的退了出去。
江阮在殿外站了片刻,对跟在身后的嬷嬷道,“把她打发到别处吧。”
江阮抬手推开了殿门,殿内云雾缭绕,热气腾腾,让人仿佛置身云雾里。
几盏宫灯,光芒有些昏黄,汤池内,男子散着长发,慵懒的靠在池壁上,上身赤裸,双手搭在池子上,正闭目养神。
江阮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在他身边蹲下身,拿起一旁的绢布给他抆拭胳膊。
祁烨阖着眸,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慵懒,“你怎么过来了?”
江阮偏头看他,烟雾袅袅中,他的脸有些朦胧,“先生怎的知道是我?”
祁烨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夫人莫不是忘了,为夫失过明,即便不失明,夫人的脚步声,为夫又岂会不识得?”
江阮抿嘴笑。
祁烨头微微靠近江阮,在她纤细的手上轻轻嗅了一下,哑着嗓子,“更何况,夫人身上还带着好闻的气息。”以前是浅淡的脂粉味道,现在是混合着奶香花香的甜腻气息。
让人忍不住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