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柳脸上一喜,蹦跳着跑过去,“你今日不是当值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送陛下回茗萃宫,知道你在这里,便打算等你出来送你出宫。”
叶舟逸一边说,一边皱起眉,碰了碰她红肿的眼眶,“哭过?”
江静柳毫不掩饰点点头,“嗯,哭过。”
叶舟逸深深看她一眼,却也没有再问下去,与她一同往宫外走去。
江静柳偷偷瞧了身边的人好几眼,叶舟逸岂能不察觉,偏头看她,“怎么了,今日的我有何不同?”
江静柳笑着摇摇头,“没有,比往日要好看许多。”平日里他回府都会换了常服才去瞧他,这般打扮倒还是第一次见。
“是吗?”叶舟逸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得意的挑眉,“你若喜欢瞧,便求求我,我日日这般穿给你看。”
“哼。”江静柳别开头,“小样儿。”
两人不由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走到宫门口,定国公府的马车正在外候着,叶舟逸执起江静柳的手将她扶上马车,“晚膳时我回府用膳,你要等我一同吃,莫要自己先偷吃了。”
“才不呢。”江静柳撅嘴,“你每次都回去那么晚,我都要饿死了。”
“你今日若等我,我便给你带城西那家的珍珠小圆子。”
“真的吗?”江静柳眉开眼笑,伸出小指,“那你不许食言。”
叶舟逸伸出小指跟她勾了一下,“决不食言。”
见叶舟逸承诺了,江静柳这才满意的放下车帘。
马车哒哒的远去,叶舟逸无奈的摇头轻笑,小丫头,哄她一起吃顿饭还这么难。
*
江静柳走后,江阮有些疑惑的看着祁烨,“我与陛下有何重要的事情?”
祁烨没说话,直接伸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衫,江阮惊了一下,忙后退一步,捂住胸口,红着脸,“青天白日的,先生要做什么?”
祁烨靠近她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着腰,垂眸看她,眸子中是突然晕染起的炽热,声音低沉带着黯哑,“皇后以为朕要做什么?皇帝和皇后在自己的寝殿里,衣衫凌乱的会做些什么?”
说着话的同时,祁烨的手缓缓放在江阮脖颈处的盘扣上,熟练的解了开,露出她白嫩的肌肤。
江阮已经退至桌旁,退无可退,清亮的眸子中染上一抹绯色,按住他作乱的手声音带着些颤音,“这...这是...白日,陛下不可乱来。”
她捂住上面,下面的衣摆处的盘扣却又松了,江阮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却不料祁烨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我的阿阮等不及了吗?”
江阮羞燥的无以复加,抬手在他胳膊处轻轻拧了一下,祁烨忍不住抱住她,吮住她的耳垂啃咬一番,伴随着他的低喘,江阮也不由浑身有些瘫软。
祁烨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江阮无可奈何,祁烨虽有些黏她,但也不至于大白日便纵欲,今日也不知是为何,江阮推他,他却赖在她身左亲亲由亲亲,就是不肯起身。
江阮身上的衣衫也被褪了个干净,男人的力气到底是大些,江阮见无力推拒,便打算顺了他,却不料祁烨却突然起身,亲自去挑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衫过来,一件一件的给江阮穿好。
江阮怔了半天,直到祁烨将她从床上抱起放在地上,上下左右看了一番,又将她推坐在妆台前,唤了宫女进来,“为皇后梳一个平常妇人的发髻。”
江阮自镜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此时方有些回神,“咱们...要出宫?”
“嗯。”祁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修长的手在江阮盛放首饰的檀木盒里来回挑拣了半天,执起一只金光璀璨的金步摇要给江阮簪上,江阮忙制止他,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换了他手中的金步摇。
“怎么,不好看?”祁烨皱眉。
“不是。”江阮眉眼弯弯,“只是太过招摇。”
祁烨拿着手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玉簪子看着,紧蹙的眉半天未松,“不会啊,怎么会招摇?”女子穿金戴银不是说明嫁得好吗?
江阮不知他在犹豫什么,抬眸看他,“相公,帮我簪上吧。”
祁烨还是有些看不上这简单的簪子,但见江阮执意,也变顺从了她,为她簪在了发上。
江阮看着铜镜中的两人,嘴角微扬,“先生的是碧玉簪子,我的是白玉簪子,是不是很相配?”
铜镜中二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祁烨的眸子渐渐染上满意的神色,抬手碰碰她头上的簪子,“嗯,夫人的比较好看。”
江阮抿嘴笑,“相公的也不差。”
第112章
帝后穿了便服出了宫,只带了鄞湛与宴琨还有几个暗卫,马车从宫内出去,渐渐往繁华的街市行去。
江阮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当马车在胭脂铺子前停了下来时,江阮嘴角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但是眼中大片的惊喜却是掩饰不住的。
胭脂铺子周围的商贩似是换了许多,好多人江阮都不认识了,但是没有改变的是长青街上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似是比往日还要热闹了许多。
胭脂铺子上挂着铜锁,门口的牌子却干净如新,像是有人常来打扫似的。
祁烨亲手将那铜锁除了去,房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浓郁的脂粉味道。
江阮缓缓走进去,入目的干净的架格,是她常常站在那里的柜台,一切一切的丝毫没有变化,还是她离开时的那般模样。
而内间里,她为祁烨煮茶的茶具也还如他们走时那般模样的摆放在那里,仿佛他刚刚还坐在那里饮茶一般。
转身,轻轻推开了窗子,街市映入眼帘,从这里看过去,便是那时候祁烨为人卜卦算命的地方,想到那时的日子,江阮的眸中是感慨,还有无尽的怀念。
“这不是祁家娘子吗?你们回来了?”李家娘子一脸惊喜,“这有一年多了吧,你不在这里,我去旁人家买的胭脂,哪家的都比不上你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