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沈浮由衷地说,“我开始后悔没带手机出来了。”否则就能拍下它们。

她却轻轻摇头:“让人灵魂为之颤抖的美是无法用人力留住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长老说的。”

沈浮:“……”他就说,她怎么突然变身成为哲学家了。

她突然又问:“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

他正疑惑,突然被她一把抱住,紧接着,两人一起翻倒在地,借着倾斜的角度,一起“咕噜噜噜”滚了下去。

从开始的惊讶到之后的享受,只经历了短短瞬间。

山路并不陡峭,所以滚下来毫无危险。更别提,还有一朵朵月光般美丽的花朵承接着他们的身体,滚动间,花瓣纷飞,香液飞溅。渐渐的,好像整个人都彻底融入其中,化为了它们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长,也许短。

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沈浮躺在花丛中,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抓着一朵花,仰头注视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只觉得心中一片澄净,整个人都宁静了下来。

夜辰躺在他的身边,却没有看天,而是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后,两人先后坐起身,看着对方头上、身上站满了的花瓣叶片,不自禁地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视线就这样胶着起来。

不觉间,脸孔凑近,呼吸交缠。

近一点。

更近一点。

……

二人的唇,终于相贴。

谁都没有立即再进一步,只是静静地相贴着,感受着这份炙热与柔|软。

谁也都没有闭上双眸,以近到不可思议的距离,用眼睛烙刻着对方的身影。

天地一瞬间好像都安静了。

一阵微风拂过,无数月色般皎洁的花朵如同一片大海,此起彼伏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白色的浪,遮蔽了二人的身形。时而还有不甘寂寞的落花,绕着他们飞舞而过。

片刻后,沈浮微微后退,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夜辰若有所感,同样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孔。就在两人准备再一次亲密接触时,花,枯萎了。

仿若暴露在日光下的冰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沈浮惊讶地转过头,注视着那些短短数秒内就由青绿化为枯黄的枝干和如同初雪般融化消失的花朵,一时之间茫然了。

什么情况?

“花谢了。”

她的话音中虽有惋惜,却没有多少惊讶。

“花谢?”

“嗯。”她点头,“这种花一年只开一次,谁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绽放。而在绽放后,又会很快枯萎,无法保存也无法移植。它会自己选择自己绽放的地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听着她的话,沈浮下意识抬起手,其中握着的那朵花,果然也和其他花一样。

留不住的美啊……

他好奇地问:“不是说没人知道它会何时绽放吗?那你怎么会带我来?”

“长老说今天会开。”她诚实地回答说,“让我带你来看。”

“……”该说不愧是长老么?

沈浮站起身:“回去吧?”站在这满目枯黄的山谷中,总让他有种萧瑟之感,所以不太想继续停留。

她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继续吗?”

沈浮愣了下,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顿时黑线。会发生刚才的事情实在在他的意料之外,但那也是气氛和情感的综合产物,此刻情感固然在,但气氛……

他咳嗽了下,推开她凑过来的脸:“回去了。”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总有一种“转瞬即逝,没有明天”的不祥感。

盯。

“……”就算这么看,他也不会妥协的。

他转过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无法抵抗她眼神的话,不看就好。

二更

回去的路上,夜辰用“紧迫盯人”的行为表现出了自己内心那“强烈的不满”。

沈先森表示我神马都不知道。

回到家时,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左右,而沈浮也在第一时间呆住了:“那是什么情况?”

夜辰的草屋门口,居然堆满了东西。他走近一看,发现种类也很多,有肉、野果,还有兽皮、骨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