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他算是放弃让这些孩子玩正常的玩具过正常的童年了——压根正常不起来啊亲!

下次……下次给他们带铁饼、链球和标枪吧,估计更适合。

归来后的夜辰自然地加入了狩猎队伍,照旧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的生活,而得闲又不需要种田的沈先森,则跟着皎洁月光学习编织腰带。咳,都说女人间没什么秘密,在这个世界应该换成“被保护者间没什么秘密”,不过几天的工夫,这群人就几乎都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虽说没人刻意拆穿,却时而有人送些漂亮的、还未打磨过的晶石骨头过来。

尤其是长老这个八卦的家伙,居然还给了沈浮一大堆“他秘藏许久的好兽毛”,顺带提醒下“烟抽完了,下次记得带”,让他真是又感动又无语。

腰带最基本的线,肯定是要他自己用兽毛搓的,别看说的简单,其实这可是个技术活。沈浮在这一地步就给卡住了,没敢直接用长老给的好毛,先拿别的练起。这直接导致他这几天睡觉时双手都习惯性地搓啊搓,搓啊搓,还把她弄醒了几回。不过这些东西他没带回家,都拜托皎洁月光帮他收着的。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着,似乎点亮了“手工技能”的他也慢慢赶上了进度。

与此同时,夜辰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于是,这天晚饭时,她“逼宫”了。

“阿浮。”

“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额……”沈浮十分庆幸自己此时正低着头吃肉,眼神不会出卖他,“没有。”不过说话时依旧略没底气。

“撒谎。”她笃定地说。

沈浮:“……”她到底为啥问他啊!

“你最近身上皎洁月光的味道特别浓厚呢。”她站起身走过来,单膝跪在他身边,嗅了嗅他身上,微皱起眉头,打了个小喷嚏。

沈浮:“……”这简直是作弊啊!

不过……

他抬起头,看着她:“你生气了?”

“嗯。”她居然点头,认真地说,“虽然我很相信你,但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和其他女性太过接近。这里,”她指着胸口,“会很酸,这大概就是你们常说的吃醋了。”

沈浮每次都不太能hold住她的坦诚,但又每次都被这种坦诚所吸引,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无论是认真的表情,还是诚实的话语,每一点都让他觉得她很好很好。

他忍不住就抆抆手又捏了捏她的脸:“你想太多了,除了你,谁能看上我?”虽然这事实让人有点悲伤,不过现实似乎就是这么残酷。

“你太不自信了。”她摇了摇头,“如果你还没有定下契约,会被很多人追逐的。”在她心中,他当然是最好的。

“……”沈浮默默脑补了下自己被一大群男人女人追着的场景,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寒颤,喃喃低语,“那可真是太糟了。”

盯——

他从可怕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轻咳了声,又捏了捏她从不用护肤品依旧弹性十足肤质记好的小脸蛋:“其实……我是有原因的。我保证,绝对会保持距离。所以,能先忍耐一下吗?”部落中,就属皎洁月光腰带编织地最好,既然想送,她当然想给她最好的。

如果可以,他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因为她配得上。但可惜,他没有那么强的能力,所以也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在他的可及范围内,他想把她宠上天,飘飘然永远下不了地。

让她知道,他就是这么在意她,也让她更加离不开他。

不得不说,喜欢她的人越多,他似乎就越来越“专|制”了,这可真是……不妙啊。

她歪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说完,抱着他一阵猛蹭。

沈浮连忙抬起拿肉的手,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做什么?”

“去除味道。”

“……”是覆盖味道才对吧?

而且,这姿势……他的头明显在她胸前啊,咳咳咳,这个待遇……这个……

“你肾药喝了……”

“……算我求你了,闭嘴吧!”

二更

在越来越熟练的技能支持下,沈浮终于在春末祭之前将腰带编制完成,为了防止夜辰又说上面有其他人的味道,他默默地将它贴身系在腰上一整天才藏在包里,咳,这个主意应该还不算差吧?

除去祭神的夏夜祭外,春末祭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祭祀,不同之处在于,它是在白天举行的。

这个世界的人喜欢将人的一生比作一年四季,春是孩童,夏是少年,秋是青壮年,冬就是老年。所以,春末夏初,也象征着人生由童年走向成年。

于是,在春末祭上,许多年满十岁的孩童要进行本命之物的觉醒,以决定未来的方向。他们中有些还整天跟随着沈浮玩耍,但在这个仪式结束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再做了。无论是将来成为战士还是被保护者,都各自需要大量的练习,换而言之,无忧无虑的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沈浮为此很有些感慨,不过这些孩子本身却丝毫未觉,对这个觉醒仪式很是期待。甚至还开始幻想,自己到底能觉醒出怎样的本命之物,有好几个都希望能和“璀璨星辰姐姐”一样觉醒出巨剑,看得出,他们真的很崇拜她。

孩子总想着快点长大,而真的长大后,又发觉童年时才是最美好的。

站在不同的立足点就有着不同的想法,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沈浮虽说心中略有些感叹,却没想过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或者强加在他们身上,怎么说呢?看着他们满脸笑容地幻想未来,总会让他想到过去的自己。那时的他也曾经有过梦想,咳,当一名飞行员什么的,直到打篮球时不小心让自己身上多出一条伤疤……不过就算没这条疤痕,也未必就能选得上。

后来是希望能自主创业,再后来……

最终他也只是成为了茫茫人海中最普通的一个,虽说各种鸡汤总是强调“你在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但说实话,那时的他偶尔总会想,他其实和谁都没什么不同。如果说这个偌大的社会就是一部机器的话,那他和很多人一样,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零件,被打磨成不算精致的模样,放在也许合适也许不合适的平凡位置,然后开始工作工作……磨损磨损……直到再也不能使用,被丢进废弃箱,然后彻底地消失不见,连一缕尘埃也没能留下。

如若真是这样,人生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绝望。

渴望自己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