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2)

这说话不爽利的,连消息来源都说了,还指出是码头的人让过来的,老肖倒是放下了几分戒备。或许是因为要的多的缘故吧,也或许是一个女子,没什么威胁,这才放了人过来。

“哦,我这里有五斤,你都要了?”

“都要,都要,大哥,你们这东西可真不错,我尝过一些,一吃人就热乎,这冬日里真是顶用。”

说话间,这女子已经快步走到了院子里,看到老肖往铺子里去,还快步跟了过去,等着买好了辣椒,临走的时候,那眼睛还往杂货铺看了好几眼,显然对里头的货物很有些眼红,对着老肖也多看了几眼,走时还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番作态看在那院子里的老兵眼里,一个个忍不住对着老肖挤眉弄眼起来,直到人走的都拐了弯,看不到了,还有人走过来拍拍老肖的肩膀,一脸嘻嘻的猥琐的笑。

“老肖,你说,人家是不是看上你了?啊?这临走还对着你笑,哎呦喂,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美事儿?”

“桃花运啊,合着你不跟我们一起娶媳妇是等着这呢!看看,那长相,那味道……嘻嘻,肯定够劲……”

几个往日和老肖说的挺热乎的凑上来刚调笑着说了几句,不想却被老肖的一脸严肃给镇住了。只见老肖皱着眉头往那拐角看了好几眼,又对着老兵中的一个使了个眼色。

随即,那接到眼色的老兵轻手轻脚的就往那拐角走了几步,像是往日做斥候时候一般,十分的小心,等着确认了人已经走了,还窜到山对面的方向,又查了一遍,这才回来。

“老肖,这是怎么了?”

这几个都是当兵的出身,这会儿再傻也感觉到了不对,配合着不说话,等到查探的人回来,这才问起缘由。

“那女人不对劲,你说说,要是寻常人家的妇人,看到这全是男人,会这么利索的跟进院子?还跟到屋子里?还有,她那看铺子里东西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感觉……嗯像是惊喜,我的东西,她惊喜啥?除非她已经当成了自己能得到的。”

老肖在工地别的大奸大恶没看到啥,可小偷小摸的却见的不少,对这样人的眼神也有一定的警惕,谁让他算是半个看仓库的呢,这责任加身,由不得他对这样的人不重视防备不是。

“还不止这样,你们没发现?那双手?刚才我看了,她右手虎口有茧子,可左手却没有,若是寻常干活的,哪里会只有一个?所以必定是右手常使唤东西的,看看你们自己,还不明白?那家伙事儿的和干家务活的,茧子可不在一个地方。”

说这话的是老李,作为斥候队出来的什长,他的本事绝对和他粗糙的长相不成比例,刚才也是他第一个看懂了老肖的眼神,也是他去踩了跟脚,查探人远近。这会儿说出的话,也很犀利,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这是过来踩盘子?咱们可是老兵村,他们怎么敢?”

“老兵老兵,都老了,人家还能放在眼里,再说了,今儿那码头上看铺子的好像是方小苗吧,在这些人眼里,那就是个残疾,还是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残疾,你说这些人会顾忌?”

这一说,这些老兵立马一个个站起来了,他们是老了,是退役了,可老兵的尊严还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窥视的。

“王/八羔/子的,这是看不起我们啊,不把这些混账连窝端了,都对不住咱们这么些年受的罪。”

“刚才我看了,那走路的架势,下盘稳的很,只怕有点本事。”

“这么一说,大家看,那女子脸色是不是黑了点,你们说,会不会是河上的?咦,刚才咱们说的那个,南面的水匪,会不会是他们?”

“很有可能,一个女人,敢驾船过来,只怕这水里的本事不小啊。又是渡口听说的,这方位也对。”

“不说这些闲话了,这样,你,一会儿就去城里,告诉老方一声,让他通知水师。还有你,带着人,去其他几个村子,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这样的事儿,若是没有,正好借几个好手过来给咱们当伏兵,对了,也算是提个醒了,这快过冬了,说不得人家这是要干一票攒过冬粮呢。还有你,招呼一下村子里的人,打今儿开始,码头上多加几个人。哦,对了,咱们上回说的,那山道里的大寨门什么的,赶紧收拾了放上去,保险些,这里可有女人孩子。”

虽然说都没学过什么兵法韬略,可常年的军旅生涯,让这些人安排起这些事儿来很是驾轻就熟,不一会的功夫,刚才还闲的差点抠脚打瞌睡的人,一个个都恢复了几分彪悍劲。那精神状态,和一口气吃了七八个大王/八一样精神。老肖在一边,那就是个陪衬,甚至他们还有功夫说笑上几句。

“老肖啊,对不住了啊,这啥桃花运,你在另外寻寻,这个十有八/九是贼婆娘了,轮不到你寻思,要不这样?哥哥我带你去城里晃晃?”

“你行了啊,这话你干对着你媳妇说不?”

“哈哈,老赵,你这怕媳妇的名声可够厉害的,看看,大家都知道了。”

说笑声中,这些大汉走远了,而老肖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杂货铺,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摇了摇头。

就这么一个简陋的铺子,居然也有人惦记?那这所谓的匪,又该穷到啥地步?真是……得了,反正这麻烦是有人接手了,自家还是老实的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吧!

第107章 匪

老肖一门心思过自己的日子, 只是这样的过日子却不妨碍他听消息。村子里那么多的老兵,一人说上一句, 也足够他听一天的了。只是听到的消息却让他很懵逼,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什么玄幻小说一般。

“明明是我们这里报上去的对吧,老肖,可这水匪的探子居然是从渔村西面的那个老兵村子里抓到的,还不是针对咱们的,是冲着山里那个县城去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最要紧的是, 那女的, 我们都说是探子,可水师清缴了之后,那些水匪的巢穴里愣是没找到这个人?”

“是没女人还是没这个?”

“女人有, 都是被抓的,那个女人没有,开始还以为是漏了, 拷问了才知道根本没有这个人, 那些人还说, 根本就没派人买辣椒, 也不知道咱们这儿有辣椒。”

“咦,那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另外还有匪类?那个女人是属于另一方的?”

“问题就在这儿了, 周边几个地方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 就是渡口, 前几日我们也找人问了,也没有,你说说,这还平白消失了不成?”

这消息很诡异,让整个村子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绞尽了脑汁,可这事儿就是这么怪了,那水匪被清缴都快半个月了,这人还是半点消息没有,甚至以为的劫掠什么的,也没有发生,就好像这么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这让老肖感觉十分的不好。

“你说,会不会咱们一开始就弄错了?这人不是那种探子?”

“那下盘稳当怎么说?虎口的茧子又怎么解释?”

“那个,那个,我觉得,那些常年打鱼的渔夫,下盘好像也挺稳当的,至于虎口,要是这是个屠户,或者常年杀鱼的,或者劈柴多了,好像这虎口的茧子也会和咱们差不多吧。”

因为一直没个头绪,人们不免对前头自己的判断也有些游移不定起来,不在那么坚持的认为那就是个坏人了,可老肖不这么想,他很是坚定的说到本:

“不,什么都能遮掩,解释,可这眼神不能,那种感觉也不能解释,我总是觉得这人有问题。”

听到老肖这么坚持,其他几个和这女人接触不怎么多的也不好说话了,最后还是那几个什长皱着眉头,砸吧了一下嘴,拍着大腿做了决定。

“小心没大错。咱们还是防范着些的好。或许人家只是因为水师这么一次行动给吓着了,所以暂缓了行动呢,咱们傻不拉几的放弃了防备,那不是给人机会嘛。”

“不错,反正那寨子门已经装上了,好歹也是个保证,至于码头那里,以后轮着出去看铺子,一次十个,对了,那边再装个大铃铛,有事儿就敲,这样传讯也快些。”

“就用兵营里那套,咱们听着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