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远来读书人,不必如此警惕。”那书生温润一笑,挥手让两个家奴放松。家奴顿时松懈了下来,但是眼中警惕却没有减少半分。
书生无奈笑笑,冲着陈孤鸿,王松二人拱手道:“家慈特地交代这二人保护我周全,所以他们有些风声鹤唳。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二位不要介意。”
“没事,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是应当的。”
王松连忙说道,态度上矮了一节。心中想着,“这话有浓重的宣州口音,这莫非就是梁生公子?”
“生于官宦世家,却不盛气凌人。温润有雅气,这人不错。”陈孤鸿不知这人是不是梁生,但觉得这人不错。
“多谢兄台体谅。”书生感谢道。然后笑道:“相逢就是有缘,我这婢子煮的茶不错,喝上一杯如何?”
“正口渴。”王松眼馋看着茶水说道。
“好香的茶,正想喝上一口。”陈孤鸿笑道。
“哈哈。”
书生哈哈一笑,便命了美婢添了两个茶杯,不久后绿意盎然的茶水伴着悠远香气,被倒入了茶杯中。
美婢双双奉茶。
陈孤鸿饮了一口,赞道:“好茶。”
“上好的宣州龙元茶。”王松见识稍高,道破了茶的来历。
这茶乃是的宣州特产,顶尖贡茶。平常只有当今天子,诸王爷,朝中地位特别高的大臣才能享受到。
“这人看来是宣州梁生无疑了。”王松心中暗道。见到敬仰之人,王松心中有几分猴急,想要正式认识。但又怕唐突,便就憋着很可笑的模样。
陈孤鸿是他朋友,一眼看出了朋友的急迫和窘迫,便笑着问道:“听公子口音是宣州人?”
“忘自陈,真是疏忽,疏忽。”书生一抚额头,惭愧道。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作揖道:“我乃宣州,大同府人吴正纯也。”
“这人居然不是梁生?”王松心下一愣,有些失望。
“吴正纯?”这人陈孤鸿也曾耳闻,大同府吴家也是好大的书香门第,吴正纯父亲,祖父都是二甲进士,祖父以礼部尚书致仕,而父亲也在朝中为重要大臣。
而吴正纯也是少年才士,名声显赫,直指那梁生。只可惜棋差一招,始终比不上梁生光芒万丈,所以屈居为宣州第二才子。
而宣州第二才士便有如此风流,那第一的梁生如何气度,不禁让人悠然神往。
陈孤鸿不似王松那么失望,反而觉得认识此人也不错。便笑着说道:“原来是吴公子,真是久仰大名了。”
“在下乃是城阳县陈孤鸿,这是友人王松。”陈孤鸿又介绍道。
“什么吴公子,读书人没有身份相差。要是陈兄不嫌弃,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吴正纯笑着说道。
他对陈孤鸿的感官不错,心想着,“此人有一种灵性,双眸似有神光。”
再看王松,他猜出了王松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大度无所谓,但心中难免有些看轻。
“陈贤弟。”陈孤鸿也不觉得身份如何差距,又自己年长,便泰然自若的笑道。
“呵呵。”见陈孤鸿坦然不拘束,吴正纯更是欣赏,微微一笑。
随即三人便开始煮茶聊谈,王松也稍稍恢复正常,与二人交流,他为人诙谐随意,倒也是让吴正纯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