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安逸,鸦雀无声。
阳光明媚,天气却还算可以,并不炎热。现场童生一个个浑身冒汗,打湿了衣衫。他们一切行动的依据都是陈孤鸿作弊,现在证明没有作弊,后果代表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只觉得身后黑洞洞的,似有猛兽在后窥视,胆小之人哆嗦不止。
陈山崖镇压了场面,便呵斥道:“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而读书人自诩智力出众。尔等却为妖艳所惑,还自称读书人?你等自行散去,莫要让县令动用衙役驱散,以自取其辱。老夫还要上报朝廷,免城阳县县试一年,以儆效尤。”
童生们嘴巴张张,“我们是来想要再考一次的,不想却把明年的县试也给闹丢了。”不少年纪大的人童生都非常焦虑,想开口,却又开不了口。
正是俗话有云,偷鸡不成蚀把米也。
不久后,气势衰弱到极点的童生们自行散去了,喧嚣热闹的人山人海,顿时成空,诸童生已兵败如山倒。
县令得了消息,打开衙门与陈孤鸿,王松一起走了出来。马忠朝着陈山崖拱手作揖道:“真是多谢陈兄解围了。”
“老夫是秀才的老师,这种事情老夫有义务出面。”陈山崖脸色立刻缓和下来,笑着说道。陈孤鸿与王松冲着陈山崖作揖道:“见过陈老师。”
“嗯。”陈山崖笑笑,当仁不让的受了,然后看向陈孤鸿笑道:“你便是陈子渔?”
“是的。”陈孤鸿不失晚辈的恭敬。
“你很不错。放在城阳县有些太可惜了,等不久后,老夫要向杭山府学的学政举荐,你去府学学习去吧。那里是府衙所在,不仅老师更好,学生们也更优秀,你去那里更能学得学问。”陈山崖如看美玉一般看向陈孤鸿说道,拳拳爱护之心有焉。
陈孤鸿当然是不想去的,但是感受陈山崖的爱护之心,便也只能忍耐,说道:“多谢老师安排。”
王松张了张嘴,觉得有些舍不得好友。想着,“孤鸿去府学,我在县学,这两地相差数百里,以后可要寂寞了。”
但又很为好友高兴,滋味有些莫名。
赶走了这帮鸟童生,马忠心情很不错,刚才也与陈孤鸿,王松一起吃喝,便重新准备了酒菜,邀请陈山崖一起吃喝。
陈山崖看陈孤鸿顺眼,又一路颠簸肚子饿了,便也欣然答应了。四人便又进去县衙内吃喝了,宾主尽欢。
不久后,陈孤鸿与王松告别了县衙,各自回家去了。回到家,陈孤鸿对陈秀秀说了可能要去府学上学的情况。
不客气的说,陈孤鸿是被陈秀秀拉扯大的,陈孤鸿长这么大二人分别最久的一次还是黄山诗会,这一次却是数百里开外的杭山府县。
一住至少是一年半载,难得回来。当场眼眶后红了,但是想着自家弟弟的前程,便也在人后抹眼泪,没有拒绝。
陈孤鸿感念亲情,遥想那句,“父母在,不远游。”感念越深焉。
在家中便也越发孝顺乖顺,不让姐姐,姐夫有任何操心。五日后,陈孤鸿举家搬迁进入四进的大宅子。
在老家举行了乔迁之喜,总共十几座席面,邀请了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吃喝玩耍,然后才热热闹闹的放着炮仗,搬入了大宅。
这宅门陈孤鸿是准备留给姐姐,姐夫的,便想挂上“王府”牌匾。但是姐姐姐夫不同意,最后还是挂上了“陈府”。
宅中奴婢也称陈孤鸿为相公,陈秀秀为小姐,王正当为姑爷。另外说一下,圆圆成了内宅大总管。
成天呼了奴婢干着干那,好不威风。而王正当没事就负责管理乡下良田,城内的商铺。当时坤哥送了有两处商铺,一座赌坊。
王正当把赌坊关了,开了另一家铺子,加上自家粮铺,他们家就有了四处商铺。良田千亩,还有十万两白银,比寻常乡绅还要奢豪。
“真是咸鱼翻身,比我还富了。”按照王松的玩笑话说,如今陈孤鸿已经是富豪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