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水中平认定了这水千山是继承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陈孤鸿不解道,信任的人背叛也没那么快。
“这人为人倒也不错,不是背叛的小人。但问题是水家的家传宝贝昆吾剑不见了。昆吾剑乃是水家家主的象征,持剑者便是最强。那水千山虽然做了家主,却没得到昆吾剑便怀疑水中平有私心,藏下了昆吾剑,打算给水中平的女儿继承。因此便质问不已。而水中平虽然死了,但他还有不少心腹在,他夫人又是颇为强横有手段,便导致了水家的内讧。”
说到这里,竹辟疆露出了苦笑之色,说道:“这人死了,家族又内讧。不是下雨偏恰逢屋顶破又是什么?这水中平往年惹来的仇家,便伺机而动。现在集中在水家内的剑客便有一千之多,其余豪客高手不计其数。其中多的是只与水中平相差一线,甚至是相差无几的高手。水家虽强,但也抵抗不住,现在又是内讧。江左水家现在不是处在风口浪尖,只等灭族又算什么?”
前因后果,便是明明白白了。便在这水深火热之中,竹飞作为朋友便去赴死了。明知死地,也去了。
不是豪情又是什么?
只是临走前担心孙子,便托付给了他而已。
而且昆吾剑就在他的手中。
陈孤鸿抬头看向竹辟疆,问道:“你打算让我过去?”
竹辟疆闻言有些羞愧,低下头来。说道:“我已经知道叔公您确实是用剑高手,但也知道按照水家现在的情况,便是叔公您去了怕也得饮恨。而请人去送死绝对的是自私的,我于心有愧,但是除了这一点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若是以叔公您的身手能震慑群雄呢?”说到最后,竹辟疆的头低的很低,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的似蚊子一般。
羞愧之情溢于言表。
陈孤鸿心中想着,“这才像是竹飞的孙子。”陈孤鸿笑笑,拍了拍竹辟疆的肩膀,问道:“你知道我与你爷爷为什么是朋友吗?”
竹辟疆有些茫然,摇摇头。
“因为我们的脾气差不多。”陈孤鸿哈哈一笑,便转头对铁柱道:“呼了圆圆准备换洗的衣服,再去准备马车,我们去那江左一趟。”
“是。”铁柱倒是听的云里雾里,但是面对陈孤鸿的命令却是一丝不苟,憨憨的应了一声,捡起来自己的铁棒子便下去了。
“叔公。”竹辟疆眼眶湿润,有些哽咽道。
“安心了。水中平我叫他大兄,但是论武力现在的我绝对能胜他。既然他活着能震慑这些牛鬼蛇神,各路高手。那么我也能行。”陈孤鸿笑笑,拍了拍竹辟疆的肩膀。
竹辟疆闻言却觉得叔公的口气有点大了,水中平活着的时候是一种威慑力量,使得这些牛鬼蛇神不敢动弹,但现在动弹了,不计其数的高手。
他一个人也得饮恨。
但是这话竹辟疆却只能藏在心中,不能在叔公要出行的时候,泼冷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