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季微明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便好似这星空下,唯有一人的笑容,堪比这世上最美和纯洁的光色,让心全然把持不住,悸动得近乎狂热。

☆、第21章 爬个树呗

月光下的汀水河很美,水晕一圈圈绕在河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如果不是白天阮棠绫往里栽了一跟头,此刻也不妨驻足欣赏片刻的美景。

十里铺子到了晚上冷清了许多,摊子都收了,除了汀水河畔的几家店铺,几乎已经没什么可逛之处。

只是那些店铺大多是京城出名的店,除了卖胭脂水粉首饰的杏月楼,还有大纪生意最好的酒楼舌尖上的京城、绸缎闻名全大纪的白衣局等等。

季微明停在杏月楼门外,阮棠绫朝着里面抬头看了看,入目的皆是华贵的首饰,还有淡淡的胭脂香味。

阮棠绫回头对着季微明挑眉一笑,季微明稍作回应便将她拉了进去,此刻杏月楼没有客人,老板娘一看来人了,顿时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季公子么?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杏月楼瞧瞧?”老板娘一过来,身上便带了一股兰花香,看样子和季微明很熟悉,乍一眼看到阮棠绫,慧眼识人的老板娘便猜到这是西怀郡王世子妃了。

“云姨,你们这里最好的发簪首饰胭脂,通通拿出来。”季微明一指柜子上的瓶瓶罐罐,低头轻声在阮棠绫耳边私语:“不用给我省钱,嗯?”

阮棠绫负手走了两步,朝着季微明挑了挑眼角不做推辞,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配上今日的云织绸做得衣裳带着点初降的仙气,煞是好看。

云姨一看便知道,这季微明是对阮棠绫上了心的,立刻拿出了最好的首饰胭脂给阮棠绫挑。

季微明假意坐在一边喝茶的时候,眼神却在杏月楼里飘荡。

“这是什么?”阮棠绫随手拿起一罐胭脂嗅了嗅,微扬嘴角,眼神里透过一点儿清明。

“这啊,就是容锦兰花,秦姑娘最喜欢了。”秦姑娘就是秦拂玉了,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云姨一下子忘了这秦拂玉是嫁进季府做妾的,顺口说道,“咦,怎么多了一罐?哎呀,早上秦姑娘在我这里买了容锦兰花,付了钱忘了拿走了,季公子……”云姨正想说秦姑娘不是嫁到你府上了,就顺手给她捎过去吧,转念一想,又看见阮棠绫意味不明的眼神,顿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季微明却抓住了这里的重点:“秦拂玉早上来过杏月楼?什么时候?”

云姨挥了挥手立刻圆话:“哎哟最近生意忙,记性都不好了,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用的。”说罢拿了一盒出来,转身放在了柜下。

阮棠绫回眸和季微明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云姨,你身上的味道也是容锦兰花吧?”阮棠绫朝她靠了靠,立刻赞道:“容锦兰花的味道真好闻,可也是要云姨这样风姿绰约韵味十足的女人才配得上。”

云姨羞涩地抚了抚头发,心花怒放。

“夫人你可真会说话。”云姨一高兴,又拿出了些好料,“都是今个刚做出来的,夫人试试?”

阮棠绫伸手笑意盈盈,季微明便坐在一边专心地看。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阮棠绫的手还没触及到瓶子,一拨人已经走了进来到了柜台边上:“云姨,咱家姑娘要的容锦兰花呢!”

又是容锦兰花?莫非是秦拂玉带起了京城容锦兰花的风潮?

“有有,早就准备好了。”云姨拿出一个小包袱,“小心点,别磕碎了。”

阮棠绫的鼻子和他爹一样好用,一下子便闻出这几人身上浓浓的劣质水粉的味道,像是不经意沾染上的。

果不其然这群人一走,云姨便拿出扇子扇了几下,言语中不乏鄙夷:“什么人呢,还想用容锦兰花,当自己用了容锦兰花就是秦姑娘了么?”

做生意,进门都是客,杏月楼十几年老字号,云姨这举动让阮棠绫和季微明略带不解。

云姨便立刻解释道:“这几个,是后街那伶歌坊的人,伶歌坊的头牌姑娘解语这几天不知怎地就喜欢上了容锦兰花,所以让人过来买的。”

伶歌坊其实就是个歌楼,阮棠绫这便能够理解云姨的不满了。容锦兰花一直以京城的名门闺秀为主要客户,用的都是像秦拂玉这样的女子,一个歌楼的头牌也用上了,容锦兰花不知要掉多少价。

阮棠绫低头正在挑胭脂呢,季微明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阮棠绫顿时缩回手,她看见季微明眼里的狐疑,对着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没事。”一会儿工夫季微明就镇定地踱步了上来,随手拿起一盒,“你要是挑不出,也可以每样来一份。”

云姨就喜欢那么豪爽的客人,阮棠绫还没发话呢,她就已经开始每样装一份了。

阮棠绫扯了扯季微明的袖子,季微明垂眸冲着她蹙了道眉,她便知道季微明刚才确实发现了什么,所以要早些离开。

“云姨,白天听闻你杏月楼的龙凤呈祥丢在了西郊,可找着了?”

云姨还在打包胭脂的手一顿,弹指间恢复了正常,笑道:“哎,找不着了。”略带惋惜,下手却依旧迅速。

“这样吧,我把钱付了,一会儿云姨你找人送到我府上,今天月色正好人烟稀少,我和棠棠出去四处走走。”还没等云姨回答,季微明已经拉着阮棠绫除了杏月楼。

“去哪儿?”阮棠绫被季微明突然间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刚才那些人?”

“杏月楼根本没有丢龙凤呈祥金簪,我觉得刚才这群人很奇怪,还有云姨说的那个伶歌坊的解语。”季微明看着时间不多长话短说,“解语既然是伶歌坊的头牌,裙下门客众多,真要喜欢容锦兰花,那还不得有一群人给她送上门去。我看那群人虽然身上带着劣质香粉味,脚下的力道却不像普通打手。”

阮棠绫自幼习武,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有这脚下的功夫给歌坊做打手,确实可惜了。何况,伶歌坊头牌自有丫鬟打点,哪里需要一群打手出来买胭脂。”

两人相视而笑,随即朝向伶歌坊的方向走去。

杏月楼里,二楼有人捧着一碗面条走了出来,嘴里叨叨:“哎呀幸好没让我闺女和女婿发现我在这里,不然老夫的面子往哪里搁?”

云姨一见着阮肃顿时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这个老不死的,女儿倒是挺漂亮,这真是你亲生的闺女?”

“不是亲生,还是我捡来的不成?”阮肃将手中的碗一放,招呼云姨,“来来来,还没吃晚饭吧?吃了面先!”

……

季微明和阮棠绫去了伶歌坊的后门,门后有一棵结实的老槐树,直通伶歌坊内院子的墙。

前头是歌声琴声琵琶声,可惜伶歌坊不招待姑娘,阮棠绫只得翻墙进去。

这伶歌坊不同于虫二楼,若虫二楼是风月场所,那伶歌坊便只能算是大众窑子。看季微明如此熟悉伶歌坊的路,阮棠绫顿时心生不悦:“季微明,你是不是常来这些地方?”

月下的阮棠绫撇着嘴连看他的眼神都是不满的,季微明觉得,她可能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