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记得她这个同桌这么厉害?
卢晓光是真的去帮郑樨找厕所了。
被卢晓光的动静搅一搅,卢向北也觉得有点儿想上厕所。
这下借口也变成现实了。
而郑樨作为病号只能等着。
在一个还未有专人开发的景区找厕所说容易也容易, 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上厕所的那个人接受程度罢了。
郑樨倒无所谓,因为她根本不想上厕所。
只是她没想到不能接受露天厕所的那个人居然是卢晓光, 她还以为会是卢向北呢。
卢向北倒是挺了解他这小侄子的, 知道他不喜欢在荒郊野外上厕所, 没有密闭空间就没有安全感, 所以他很迁就卢晓光的怪癖。
卢晓光会有这个怪癖还都是卢向北造的孽。
他才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卢向北把小侄子带出去玩了。卢晓光爸妈都很忙,一个忙着电视台一个忙着实验室, 爷爷奶奶又去首都了,不想好好的暑假呆在家里带小孩,卢向北就把小侄子带出去和伙伴们一起野。
本来卢晓光年龄太小没办法和半大小子们玩成一团,不过小胖墩白白净净不哭不闹挺听话的跟别的熊孩子不一样就由得卢向北带上了。
十几岁的愣头青正是猫嫌狗厌的年龄, 几个小子跑去农场玩骑马,不仅牛马羊驴厌烦他们,连农场养的大鹅都忍不下去了。
卢晓光小胖墩人矮腿短骑不了马,乖乖蹲一边给关在栅栏里的羊咩咩喂草,一蹲就是蹲一整上午,半点儿都不挪地的,乖巧得很。
不过小孩子不像大人那样能忍,所以当玩得疯起的卢向北被卢晓光抱着大腿说要嗯嗯时,卢向北只好扫兴带他到一边让他就在草丛里拉。
卢晓光家境好,他从来没有在外头随地大小便过,根本嗯嗯不出来,光着屁股蛋儿可怜兮兮地蹲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他小叔叔。
卢向北一拍脑门只好陪他拉,当然是小侄子嗯嗯他撒尿。其他几个人见状也干脆站整齐一排撒尿斗远,幼稚得很。
结果意外就发生了。
突如其来一大群愤怒的大鹅从一个拐角冲了出来,冲着几个撒尿撒得正欢的人昂昂大叫,吓得他们连裤子都顾不上穿撒腿就逃,幸亏卢向北还有良心跑的时候还记得捞上小侄子,要不然小侄子没了他也没了,被他爹用皮带抽死的。
大鹅的战斗力太凶残了,几个人根本跑不赢它们。
即便有卢向北护着,卢晓光这个小胖墩的屁股肉上还是被大鹅啄了一口,当下就哇哇大哭起来。
卢向北他也想哭,因为他自己被大鹅啄了十几口,胳膊上都渗血珠了。要知道那大鹅的嘴巴带倒齿的,啄一口能把皮刮破了。
其中有一个更惨,逃跑的时候摔倒在地,以至于卢晓光至今都还记得他被十几只鹅淹没的可怕记忆,自此落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不敢在厕所以外的地方大小便,就怕小鸡鸡被大鹅啄。
即便后来卢晓光忘记了被大鹅啄的可怕经历,他这个必须要密闭空间才能上厕所的怪癖也没纠正过来。卢向北这个罪魁祸首心里愧疚也不敢拿这个嘲笑小侄子。
“旧矿区才停业一年多,那边的厕所应该还挺干净的吧。”
卢向北很照顾小侄子的自尊心,没有抖露出小侄子在外面方便不出来的怪癖,见周围都没有厕所便建议沿着金矿公路开车进去看看。车程大约也不过10分钟,如果实在没有的话再下山回旅馆。
这对郑樨来说简直就是正中下怀了,果断上车一起沿着金矿路进去找厕所。
吉普车的越野性能很好,即使金矿路已经坑坑洼洼了也一样能顺畅行驶,不消多久他们便开到了废弃金矿地的外围。
“干啥子啊?” 吉普车停在拦路杆前时,日常守山的一名中年大叔就从旁边的小平房走了出来。
金矿虽然已经开采完毕了,这儿还是有人守着的,防止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跑去矿洞里探险在矿洞里出意外。而且这个金矿有些玄乎,已经莫名其妙失踪了几个人了,无论出动多少人都找不回来……总之少惹事为妙。
“大哥,我们是来看日落的,这会儿人有三急,想借个厕所。”卢向北从车上下来,很自然地从烟盒里掏了根烟出来递给看守人。
“中华哪,好烟。”看守人嗅了嗅之后把烟别在耳朵上。
“望峰坡那儿人多,家里人怪不好意思。”卢向北见状就把剩下半包烟都塞给他。
“这怎么好意思?”中年大叔半推半就收下了那半包中华。
“抽根烟提提神。大哥就你一个人守着啊?”
“是了,这个地方鬼影都不见一个,养条狗还能叫两声给我逮只兔子吃吃。”
中年大叔才说完,被铁链拴在门口的黑背很酷地汪一声表示它的存在。
铁链有十米长,它也没乱逛,就一动不动趴在屋檐下尽忠职守看着拦路杆,这也是卢向北没随便乱闯的原因之一,这儿可是有人看着的。
“反正守也是守,干脆在路口那儿建个厕所啊。一次收一毛,这也是笔收入呢,一天下来估计能收个几十块钱。大哥你要是不建,回头我可找人在望峰坡公路边建了。”卢向北特别能聊,随便个陌生人都能跟他聊得起劲。
“是城里来的吧,果然有生意头脑,怪不得有钱开好车抽好烟了。厕所在左边门,拐进去就是了。”中年大叔朝小平房那儿指指就把厕所借给卢向北他们了,转身回去自己的值班室里继续听广播。
“谢了啊。”
卢向北把中年大叔搞定之后就先上厕所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让小侄子和小同桌方便。
郑樨一点儿都不内急,但是她心里很急。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一股很浓郁的灵气就弥漫在山林里,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强烈饥饿感快要把她的理智全冲走。
“郑樨?”
卢晓光先是察觉到郑樨有些不对劲,结果一扭头就看到郑樨凭空而起了。
“我,没事。”郑樨眼前隐隐发黑。
“郑樨!”
卢晓光还没来得及拉住郑樨,郑樨就被看不见的急迫触手带走了,在于卢晓光的角度那可是眼睁睁看着郑樨径直朝深山里头飞去转眼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