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抬头看看郑樨又看看杜红英,依依不舍地放开二宝, 等晚上他就能溜进房间看二宝了。二宝可喜欢花花了,刚刚拉着花花的手指不放呢。
“花花?”郑樨暗示花花该走了。
结果花花才放开,二宝又不满地呀呀呀了。
杜红英一边哄一边示意郑樨赶紧带小姑娘去找妈妈。
“花花,我们走吧。”郑樨牵着花花的手出去。
“二宝又哭了惹。”花花回头听着二宝的啼哭声。
郑樨见花花一步三回头地看二宝, 走路几乎都挂在她身上了不由得问他:
“花花很想在爸爸妈妈他们面前出现吗?”
也许自从赋予花花新生命开始,她就不能再把花花当一个纯粹的小妖物看待了。即便花花曾经只是由她的一滴血孕育而出有如昙花一现的指甲盖小花儿,如今也长成了全须全尾的真红龙花,然而花花的心理反而更像个新生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把他拘在孤单单的黑暗里这并不公平。
小蛋蛋是因为平常的人类看不见它所以才一直窝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好像个内向的小孩,实际上小蛋蛋它并不内向,只是能够交流的人实在有限。别看蛋蛋吐字都是牙牙学语的叠字,当郑樨握着小蛋蛋触手时感应交流可能说了,噼里啪啦的整一个小话痨。
大约是因为感应交流太方便,小蛋蛋的说话能力才会发育得比较迟。花花都能很流畅地说一大堆话了,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似的,小蛋蛋说话还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
而花花比小蛋蛋多了点优势,他既是妖又没有妖气,能被人看见又不像人那般脆弱。
“花花想穿漂亮的衣服给大家看惹……大家就会夸花花好漂亮。”结果花花心底最热切的愿望居然是这个。
“……”好吧,郑樨深刻明白了花花是一个爱热闹还爱现的宝宝。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种办法有点儿……唔……”郑樨思索了一下。
“女神女神,什么什么?花花想知道惹。”花抓紧了郑樨的手指,仰着头眼巴巴看着她。
“好吧……就是得要看公仆叔叔意志力能不能薄弱一点了。”不行的话,就得要用点小法术迷惑一下他们了。
郑樨想了想,干脆就让花花当一个被遗弃的小可怜好了。
不过郑樨没想到最大的问题不是花花的演技,而是花花不愿意在身上变一个红色的大胎记出来,因为花花觉得红色大胎记好丑好丑。
只是一个健健康康又漂漂亮亮的小男孩被遗弃,这不太符合逻辑。花花虽然穿着粉红小裙子他却实打实是一个男孩子,他只是爱好红色的衣服。
郑樨想了想,决定她要放狗血大招了。
在带着花花在医院里转悠假装找他妈妈的期间,郑樨趁人不注意塞了张特殊处理过的纸条在花花身上那件漂亮裙子的衣兜里,还让花花稍稍改变了点样貌,不能跟医院里出现过的小朋友长得一样。
接下来就是花花的表演时间了。
花花本来就没有父母,郑樨牵着他找遍了整个医院当然不可能找得到所谓的父母。当花花抱着郑樨的大腿嚎啕大哭着要妈妈的时候,医院里的医生以及公仆叔叔都被惊动了。
郑樨说撒狗血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很认真地在小纸条里撒了一大盆狗血,交代了花花的身世以及被人遗弃的原因。
花花那个假想中的母亲是一个单身带娃的女人,刘银娟。
没怎么读书,初中毕业就到大城市里来打工了。
刘银娟长得挺漂亮的,找了一份商店柜姐的工作,每个月还能存点钱寄回给老家。
后来认识了一个嘴甜会哄人的帅气小伙,谈了没两个月也没领证,就这么以老公老婆的名义住一起了。
刘银娟的男友是在迪斯科舞厅工作的服务员,每天睡到大中午起来吃了刘银娟留给他的午饭之后溜达溜达晚上就去满是年轻小伙姑娘的迪斯科舞厅上班了。
不久之后刘银娟就发现男友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气得刘银娟要跟男友分手,结果被男友指天发誓跪地哭求挽回又和好了,之后不久还发现刘银娟怀上了。
原以为生了儿子老公的心会定下来,却不知期盼着男人会改还不如期盼母猪上树来得容易。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男友在刘银娟怀孕生子的期间又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在无尽的争吵苦恼中,这个男友居然还丢下刚生育没多久的刘银娟失踪了。
刘银娟抱着孩子去迪斯科舞厅找男友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男友唯一的女人,被小三小四的她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没领过证就未婚同居生了个儿子,刘银娟的家里人根本不认她,甚至用断绝关系威胁刘银娟让她扔了野种把城里的工作辞了回来嫁给邻村的鳏夫。
刘银娟在城里打工一个月赚几百块钱,现在家里却为了一万块的彩礼把她卖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鳏夫,这让见识过大城市万紫千红的刘银娟哪里能接受。她生完儿子也才十九岁,无法甘心剩余的几十年就窝在山沟沟里蹉跎一辈子。
更何况儿子才出生几个月,正是刘银娟母性最强的时候,要她扔了儿子甚至把儿子卖掉,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来。
只是这年头单身带娃的女人难嫁,单身带男娃娃的女人更难嫁。
刘银娟带着孩子回到城里之后也没办法继续当柜员了,只好辞了工作另外找了城里某个小区幼儿园的幼师工作,一边带别人的孩子还一边带自己的孩子。那时候也不叫幼师,纯粹就是帮人带娃的集体保姆。
别人看刘银娟带孩子细心温柔人又长得标志,有心给刘银娟介绍个对象。刘银娟心高气傲得很,以孩子还小为由婉言拒绝了。
实际上刘银娟自己本身长得漂亮,交过的前男友还有点小帅,她觉得自己才19岁还能再找个更好的。
当小孩3岁的时候,刘银娟能把孩子留在幼儿园之后就换了份工作。
或许是三年来又当爹又当妈吃过了太多苦,刘银娟把生活里的不如意都怪在了儿子身上,偶尔会有假如当年她把儿子卖了就不会被他拖累的念头。
白天工作得投入,晚上就更不愿意看到儿子给他洗屁股,每天来幼儿园接儿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还忘记了。最后还是不忍心才没有把辛苦生下来的孩子遗弃掉。
三年里刘银娟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么就接受别人的介绍嫁了算了,可是别人一听刘银娟那个长得漂亮的孩子是男孩就犹豫了。
继女养个十几年嫁了了事,继子那是替别人养儿子啊?以后要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是要跟自己儿子争家产。
因为这样那样的推辞言论,刘银娟也不知怎么地就愈发不注意儿子的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