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弄的?”
其实,管深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弄的?
大人都未必有这智慧,何况一个小孩。
不是未必,是一定没有,譬如,他,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嗯,”弦音点点头,依旧甜甜笑,也未从凳子上下来,“都是木头的,不算很重,王爷说得很有道理,发发汗,对风寒有效,刚刚搬这东西,我出了一身汗,现在果然好多了,嘻嘻。”
“投机取巧。”
一直沉默未语的男人情绪不明地逸出四字,举步,作势要经过她站的凳子旁边,往书桌的方向走。
管深亦拾步往她这边来,“这些书也拿去晒一晒。”
看着他双手环抱的那么一大摞书,弦音小脸微微一变。
这么多,必须双手接才可以啊,可是,可是她的右手还攥着朱砂呢!
就算能将朱砂放进袖袋里,手掌也必定被染了红色,何况,眼下的情况是,连拢进袖袋的机会都没有。
谁能告诉她,被发现偷窃,会被杖毙吗?
呼吸一紧,她当即做出了反应,放下手中木桶的同时,故意小身子一晃。
“啊———”一声惊呼,失去平衡的她,好巧不巧就落在了正从她边上经过的男人的身上。
她双臂本能地一抱,就紧紧缠住男人的颈脖。
世界嘎然静止了。
男人滞住脚步。
管深目瞪口呆。
再下一瞬,两人都变了脸色。
所不同的是,卞惊寒是面色转厉转黑,管深是脸色变惊变白。
他们的王爷,他们的王爷有严重的洁癖啊,从不允许任何人近身,就连贴身婢子替他更衣都不允,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如今......如今竟然被小丫头片子八爪鱼一般吊在身上。
这般还不说,小丫头还不安分,生怕自己掉下来一般,双臂缠得死紧,小脸都要埋到男人颈脖肩窝里了,一双手在男人后颈衣领处乱蹭。
“想死?”男人沉声,侧首。
不想自己的这个动作,让他的唇正好刷过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薄唇冰凉,她的脸蛋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