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嘴角抽抽。
抬手摸了摸鼻尖,他又问她:“那你可跟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说了呀,说我看到了鱼、贝壳、珊瑚水草,还有石头,再还有......”弦音突然踮起脚尖,凑到卞惊寒面前,小声道:“再还有一个关乎三王爷命运的铜箱子。”
卞惊寒眼波轻敛,并未有过多反应,无震惊,无愠怒,只垂目看向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忽而也微低了头,凑到她的耳边:“你不会。”
弦音长睫颤了颤,退了回去,“不会什么?”
“不会说最后那句。”卞惊寒低醇的嗓音很笃定。
尼玛,既然知道本小姐不会,做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这样很好玩吗?
弦音差点就愤然出口了,想了想,终是强行咽了回去。
是的,方才那黑衣人是卞惊寒的人。
这点是她从黑衣人的眼里读出来的。
当然,读出来的并不止这些,从跟黑衣人的对手中,她一直读他的心里,几乎已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卞惊寒怀疑她是太子府、或者哪个王府的人,而昨日落水是她自己故意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湖底的东西,然后趁赏花会皇帝和所有人都在,将那东西公诸于众。
所以,今日故意派个黑衣人前来,假意跟她接头,诱她上钩自爆。
尼玛,幸亏她会读心术,不然,她还真会以为自己这幅身子的原主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呢。
如此一想,难怪呢。
难怪那日在水下,卞惊寒点了她昏穴,她还以为是怕她醒着上岸,会瞎说自己的背是被他所伤,却原来还怕她说出水下有铜箱子啊。
麻麻地,她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啊,有必要防贼一般防着她吗?
防着也就算了,至于要这样挖空心思试探吗?
上次怀疑她是皇帝的人,一个试探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这次她都伤得差点没命,又怀疑她是他府的人,那么下次呢?
下次又会怀疑她是谁?又会如何变着法地横加试探?
她真的想骂人了。
不,方才在从黑衣人眼中得知他是卞惊寒的人的那一刻,她甚至想杀人。
有意思吗?
这样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