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的是,她为他的昏迷急得要死,他却在醒来的那一刻那样对她,而那样对她以后,给她的理由竟是,他被余蛊所控,出现了幻觉。
还有,他屡屡这样算是几个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逾越犯界到底是几个意思?
其实,此时,何止她一人情绪难平,对面的卞惊寒亦是。
只不过,与她相比,此时此刻的他,更多的是难受。
首先是腿。
腿上的毒本已清干净,而且已包扎好,却被她将包扎解了,还用嘴那样大力吮.吸,好不容易不流血的伤口愣是再次被她吸出血来。
这还不算,为了报复他,最后那一脚踩上。
虽然他知道,她并未用全力,已是悠了几分,但是,毕竟是伤口,哪经得起这般一再的折腾,此刻他的右腿完全是麻的,痛麻的。
当然,除了腿,他最难受的地方,还是那里。
当他昏迷醒来的第一眼,看到她在用嘴帮他吸那里的伤口,已是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心魂俱震,结果她还......还那样攥着他那里,意识过来她举措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再次晕过去。
强行抑制,却还是起了反应。
偏生她还越攥越紧,越攥越大力,他几近崩溃。
他承认他失控了。
是,余蛊致幻,是他编的理由,是因为见她在帮他吸.毒,他便顺势这般一说,以用来化解尴尬。
但,聪明如她,应是已经察觉,不然,也不会出现那“梦中的一脚”。
心头燥热,又有火堆在侧,他感觉到身上都有薄汗渗出。
体内似是有烈火在烧,他去找水,发现水袋已空,垂目看了看身前衣袍的一片湿润,他抬手拂了拂蜇痛的唇,一抹新伤入手,他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唇角轻勾。
心头的燥热更甚。
护着右腿的痛,他起身,走向洞口,一阵夜风迎面吹来,他才勉强感觉到似是舒服了些许。
说实在的,他没有想到她会半夜这个时辰醒来,他更没想到她会以为他是余毒发作。
当然,最没想到的是,她会帮他吸.毒。
他想,她一声不吭地躺回去留给他一个背影,或许是以为他昏迷都是骗她的,
他要如何告诉她,他的确是毒性发作而导致的昏迷,只不过,不是今日羽箭上的毒,而是郁结于体内多年的寒毒,这个寒毒每夜的丑时发作,每次会让他昏迷半个时辰?
他不能讲,也没法讲,因为牵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