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心里有数,他想,卞惊卓不可能不知,帝王不可能不知,两人都是多精明的人,尤其是他的这个父皇,猜忌心、防范心如此之重,更是心里明镜一样。
只不过,在久查查不出幕后之人的情况下,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说法。
特别是他在午国已查出对方的人是谁,与他同样受皇命的太子卞惊卓定然不甘落他之后,也会尽快让事情有个答案。
虽然没有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但,十一已平安,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敛了心神,卞惊寒走到空处,对着高坐于正前方的帝王撩袍跪礼。
“儿臣参见父皇。”
帝王扬目看着他,面色冷峻,开口:“你在午国查到的消息太子已禀报于朕,你也算完成了朕的受命,只不过,此事关乎两国邦交,而你也没有拿到确凿证据,所以,此事,暂且你知,太子知,朕知就行,不可传扬出去!”
卞惊寒略略垂目,颔首:“是!”
这点,他自是也已经想到。
而且,是那丫头后来去找秦羌要的裂迟解药,在秦羌眼里,是她进了他的书房,看了那封书信,若大楚这边搞出什么对他不利的动作,或者传出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他定然会觉得是那丫头所为,难保不对她不利。
现在这样最好。
还以为帝王接着会让他起来。
没有。
帝王再度开了口:“太子收到你的消息是九日前,从午国回大楚也就四日时间,你......”
卞惊寒面上神色未动,眸光却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敛。
颔首抱拳回道:“回父皇,儿臣已在给太子殿下的飞鸽传书中写明,儿臣可能会晚些时日回朝,因为前去午国的路上,儿臣屡遭伏击,归时定然也不会容易,而且,儿臣也想着自己慢慢回朝,能让陷害十一弟之人放松警惕,以为信息还在儿臣的手上,还未回大楚,也能为太子殿下这边争取时间。”
帝王“嗯”了一声,“这些太子自是都已禀报于朕,只不过......”
帝王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声音越发寒凉:“朕听说,你之所以任务完成之后,不及时回朝复命,全都因为一个女人!”
卞惊寒眉心一跳。
甚是意外。
因猝不及防,故声色未动。
帝王冷嗤:“朕还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情种呢,难怪朕和皇后屡次想赐婚于你,都被你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推掉,还以为你是无心男女之事,却原来,是朕和皇后挑的人选都不合你心意呀。”
在场众人闻言都心下一惊。
卞惊寒亦是眼帘微微一颤,他抬眸,对着帝王颔首一鞠:“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不知父皇从何处听来,儿臣晚归是因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