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终是没有问,因为他发现自己挺受用,受用她这幅操碎了心的样子。
直起腰身,弦音发现他领口的盘扣都没扣,又一粒一粒给他扣好。
卞惊澜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样一幅情景,顿时“啧啧”称奇,走到近前,还围着卞惊寒踱步转了两三圈,惊讶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记得三哥可是从来都不让人近身伺候穿衣这些的,怎么去趟午国回来,就变得这般矫情了,竟然一个扣子都不自己动手,都要别人扣。”
卞惊寒瞥了卞惊澜一眼:“有些事情不尝试不知道,原来,被人伺候的感觉,也挺好。”
卞惊澜轻嗤,没想到这个男人,到这样的时候了,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三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办吧,回府被人伺候多好,在这里,就算被人伺候,也始终是在受过。”
卞惊寒没做声。
卞惊澜转眸看向弦音:“怎样?现在衣服也送了,人也看了,是不是该走了?再不出宫,怕是真的要宵禁了。”
弦音刚想说走,卞惊寒先出了声:“宫门宵禁不是亥时末吗?”
见卞惊寒接得那么快,卞惊澜便笑了,调侃道:“怎么?三哥难道还想留我们喝杯茶不成?”
卞惊寒冷剜了他一眼:“茶就别想了,有冷风喝不喝?若是想喝,就去将南面的那扇窗打开,保准你一次喝个饱。”
卞惊澜:“......”
弦音也是无语。
这兄弟二人说话......
“喝风就算了,还是留给三哥夜里一个人慢慢享用吧,不过,既然三哥有意挽留,我就姑且再留一会儿,陪三哥说说话,现在戌时,我们可以呆到亥时一刻再出宫。”
最后一句话是跟弦音说的。
听到可以多留,弦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卞惊寒却是突然出了声:“你们走吧。”
卞惊澜听完就不悦了:“三哥你这一会儿要人留,一会儿赶人走的,到底是唱得哪出啊?”
弦音也是小脸失落地看着他。
他扫了一眼弦音,再转眸看向卞惊澜:“本王在罚跪,被人看到你们在不好。”
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留得好,特别是这丫头。
卞惊澜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他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方才才让这丫头进来送衣服,自己在外面帮忙放风的。
“那我们就走了。”卞惊澜说完,朝弦音招手:“走,小丫头。”
弦音看了卞惊寒一眼,朝卞惊澜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