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来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敢看她。
直到方才,她问他他的手怎么弄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她能读他的心,那他早就知道她聂弦音就是吕言意,她为何浑然不觉,还自认为自己天衣无缝、变身变得乐在其中?
所以,他故意说,自己的手是为了去寻吕言意伤的,结果她生气了,问他为何非要去寻,甚至哭了。
这更加说明,在她心里,她就是不知道他已知晓她们二人是一人,她是真的相信,他是为了寻吕言意而伤。
为了再次确定,他让她看着他,他与她对视,他心里刻意想着一些事,一些她若知道,一定会跳脚的事。
她果然一脸疑惑,毫无反应。
他还掏出一锭金豆子让她猜,以她平素小财迷的性子,若真能读他心,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然,她亦是没猜出。
所以,他非常确定,她读不出他的心。
得出这个认知,他是激动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激动,反正当时的心里就是特别庆幸,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现在搞不懂的是,是她会读心,只是读不出他的,还是她压根就不会读心,是他想太多了?
“好了,需要包起来吗?”
弦音骤然出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要包。”他点点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弦音又在药箱里面拿了干净白布和带子,细心地给她包扎。
“聂弦音。”他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唤她。
弦音一怔,抬眸。
停了手中的动作,等着他继续。
他默不作声了一会儿,道:“没事。”
弦音汗。
她发现最近这个男人也不知怎么了,似是很喜欢这样,印象中,这已不是他第一次郑重喊了她,然后又什么都不说。
毛病!
横了他一眼,她继续给他包扎,又听得他问:“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家人了吗?”
弦音的手微微一滞,摇摇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