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他不设计,就算没有冷宫偷听那件事,皇后也定然不会让她活长,她死,只是迟早,他不过是不想让她害到这丫头,添了把柴,加快了皇后的进程而已。
何况,此次,还是她的儿子卞惊卓要的人,他让通了房,等于横刀夺爱,她更是不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他觉得此法不可行,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就在他一直想着如何做,一直在寻着机会的时候,秦羌竟然当众挑了厉神医的身份。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最忌讳让人知道自己身份的神医竟然承认了,还顺势一转,将他路上拜托她的那件事借此机会给道了出来。
这一点,他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不知道,神医此举,出发点是为了帮他,还是为了帮这丫头。
想来是后者。
他也是感激的。
就像刚刚,同为医者,他很清楚,以神医的医术,不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是何故出血,但是,却是替他做了最好的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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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卞惊寒抱着弦音直直往自己的厢房而去,上了走廊又顿住脚,转身往回走,去了弦音的厢房。
将弦音放在榻上,拢了毯子将她盖好,他转身走到桌边提壶摸了摸,发现壶壁冰凉,便出门唤了人换了壶热水进来。
倒了杯水,他自袖中掏出方才神医给的那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到鼻下仔细嗅了嗅,这才端着水杯走回到榻边。
“来,吃药了,吃完药再睡。”
他轻轻唤她,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温柔,见她无反应,他将杯盏放于床头柜上,坐在床沿上,伸臂将她揽坐起来。
小丫头似乎烧得有些迷糊,醒不过来,却又似乎睡得很不舒服,小眉头皱着,鼻子里还“嗯嗯嗯”地发出一些梦呓般的痛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默了一会儿,干脆将药丸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咀嚼。
原本腥苦的药入喉,他早已不知滋味。
低头,他覆上她的唇,她的唇火热滚烫,烫得他心下一阵颤抖,他稳了稳心神,才让自己的动作继续。
将咀嚼过的药度入她的口中之后,他再一口温水一口温水地哺给她。
做完这一切,她依旧没有醒。
他也没有让她躺回去,就抱在怀里。
不知抱了不久,忽然想起她身下的伤,这才将她轻轻放回到榻上,回自己厢房取了药。
她没醒,他给她抆药正好,若是醒着,定然不会让。